“真是狡辯。”中年男子不相信他的話。
“老爺,這個——野小子,說得對,先用手帕將小姐臉上的石灰擦下來吧。”家僮道。
中年男子聽家僮這麼一說,覺得有理,便對白衣少女道:“玉兒,將你的香巾拿出來,爹爹幫你擦一下。”
白衣少女聞言,從衣袖中摸出香巾來,中年男子接過,就幫她擦拭臉上石灰。
“嗯,好香啊!”鍾無虞禁不住歎道。
“你這小子,給我滾開!”中年男子突然回頭,朝他罵道。
家僮走過來,將鍾無虞給推開,“站到一邊去,別在這礙事。”
鍾無虞禁不住他的推搡,一跤就摔在地上,他身上本就多處受傷,不禁哎喲大喊。
“啪!”
家僮重扇了他一耳光,“別在這大喊大叫,沒看見我家小姐受了傷啊,小姐需要靜養,閉上你的臭嘴,滾一邊去!”
鍾無虞人窮氣矮,知道不能與他們硬扛,隻得艱難地爬起來,默默地走到一邊去。
突又聽一陣馬蹄聲,鍾無虞知道是那英俊少年回來了,果然,英俊少年停馬躍下,提著一隻銅壺而來。
中年男子見到英俊少年,愁眉稍展,“快,快將菜油取來。”
英俊少年將銅壺遞過去,中年男子猛然抓過,提壺就要倒油。
“師父,且慢!用這個!”英俊少年將一方汗巾遞去。
中年男子才明白其理,想是自己太擔心,以致方寸大亂。
他接過汗巾,嗅了嗅。
“師父,這是紫萱丫鬟的貼身之物,剛洗濯過的。”英俊少年急忙道。
中年男子才見汗巾是淡紫色的,遂將菜油倒在汗巾上,令之濕潤,家僮忙又替他拿過銅壺,他才以汗巾擦拭白衣少女的雙眸,如此反複數次,終將白衣少女麵上的石灰擦拭幹淨。
稍頃,白衣少女喊疼聲漸止。
家僮忙又接過汗巾,口裏還說著,“老爺,這下可好了,小姐沒事了。”
中年男子長籲一口氣,“幸好,玉兒是有福之人。”
“爹爹,我能睜開眼睛嗎?”白衣少女問道。
“不能,現在還不能睜眼,待半個時辰之後,須用清水衝洗幹淨,再以幹布拭去水漬方可。”不知不覺,鍾無虞又走近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不要過來,滾一邊去!”中年男子看他走近,聽他說話,就怒不可遏。
鍾無虞又被罵個狗血淋頭,自己本是好心,也說得在理,卻總被別人當作驢肝肺,唉,這是“人微言輕”啊!
他搖搖頭,隻好悻悻離開。
“師父,那臭小子所言可都是對的,我們上馬回烏鞘鎮,用清水給師妹洗洗,再去尋個郎中,給師妹瞧瞧,師父,如此可否?”
英俊少年壓低聲音道。
“如此甚好,為師亦是如此打算的,無痕,將馬牽來,我們回鎮上。”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抱起白衣少女。
等稱為“蕭無痕”的英俊少年將馬牽過來之後,就將白衣少女小心地托坐在馬背上,自己一個縱身,就上了雕鞍,呼喝一聲,就縱馬奔去。
英俊少年與家僮亦同騎一乘離去。
隻剩鍾無虞孤零零一個人,茫然無助地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