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望著龍吐雲似哭非哭,似醉非醉的情狀,道:“龍總幫主,在下請問,你還是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龍吐雲睜圓了眼,又自口裏噴出酒水,惹得旁近之人連忙閃躲,弄得虯須上好似沾染了濃霧一般,“哎,我說鍾公子,你說……這話是何意思?是鄙視龍某人嗎?啊!”
鍾無虞笑道:“豈敢,豈敢!隻是,龍總幫主手下眼目眾多,為何不去設法救出令堂呢?以此亦莫受這受製於人的歲月啊!”
龍吐雲苦笑道:“鍾兄就以為我沒如此做過嗎?隻是可惜,我的屬下每每尋到蛛絲馬跡,就被奸人殺人滅口,並將線索銷聲滅跡了,如此三番五次,我黃河幫的兄弟們就被滅了十數撥了,掐指一算人數,可就有上百名幫會兄弟了,鍾兄,你說,這些常年混跡於黃河渾水上的漢子們,誰家沒個妻兒老小的,且一家的生計皆係於男子一人身上,一旦這家中頂梁柱折損倒塌,這一家人可如何活啊?我龍某人雖是十分孝順自家老母,可亦不能不顧及幫中兄弟們的血脈難舍之情啊!”
鍾無虞頓首道:“龍總幫主所言甚是,黃河幫家大業大,要盤活這一大幫,令幫中兄弟眾心歸一,可真難為了龍總幫主了,隻是,在下卻在思量,令堂又是如何被擄走的呢?難道幫中竟無一人察覺知曉?”
龍吐雲聞言若有所悟,道:“鍾兄莫非是說本幫中有內鬼?”
鍾無虞又是頓首。
龍吐雲略加思索,道:“我亦暗中細察過,卻未發現幫會中有人會出賣我啊!莫非還有我未審查過的地方?”
鍾無虞還是點點頭,道:“龍兄,在下還有一法,可救得令堂。”
龍吐雲聽其如此一說,嘎聲道:“鍾兄,你說的莫非是玉……”
鍾無虞突伸掌阻其將話說出口來,又看得那“俏修羅”而帶僵硬的笑容,遂道:“龍兄是酒喝多了,快,吃些菜,醒醒酒!來來來,諸位,吃菜!”
眾人方要再舉箸吃菜之時,卻聽得冷雪道:“這位司馬兄的飛刀真是不尋常啊!”
“要命書生”司馬賦朝他抱拳致歉道:“對不住了,想必這位便是人稱‘飄雪劍’冷雪兄是也,冷雪兄,在下那柄飛刀卻並不是成心刺向你的,而是恰巧在那刹那之時,冷兄就碰上了,而恰巧那柄飛刀就刺中了冷兄,對不住哦,喏,在下有本堂自製的金瘡藥,就當是送給冷兄敷用了,另,這二十兩銀子,就權作冷兄的湯藥費了。”
說著,司馬賦就將一瓶金瘡藥與銀子置放在冷雪的案前,懇請他收下。
冷雪卻是冷冷道:“司馬仁兄,無須如此惶恐不安,我這點小傷何足道哉?待吃飽喝足,我們再比過。”
司馬賦卻是笑道:“好,冷兄既有如此雅興,在下就奉陪到底!”
冷雪道:“久聞江南‘翰香堂’弟子既有儒學文才,又有高深武技,且在江浙一帶所發號令,江湖中人莫敢不從,卻不知為何要屈居於人籬之下?”
司馬賦方要應答,卻聽得獨孤鴻道:“不知冷兄可知他的一樁心病將除?”
冷雪道:“哦,在下願聞其詳!”
獨孤鴻道:“當今公主即將出得冷宮,恢複往日榮華,於司馬堂主而言,可否謂之為剔除壓抑心事,喜從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