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盯住這柄飛來的刀,提劍而起,“嘶!”地一聲,便削斷了刀,那紙輕飄飄地落於地,鍾無虞亦落劍入鞘。
“好!好劍,好一柄隱龍之劍!”
“要命書生”喝彩道。
鍾無虞嘴角帶笑道:“書生亦懂劍?”
“懂,如何不懂?鍾兄台這柄劍,減之一分則輕,增之一分則重,削之一寸則短,加之一寸則長,實是不輕不重,不長不短,正是為鍾兄台量身而作啊!”
“要命書生”欽羨道。
鍾無虞頷首道:“看來書生不但飽讀詩書,學富五車,而且見多識廣,頗懂劍道啊!不過,在下卻實是佩服司馬兄的飛刀啊,可真是要命的飛刀。”
司馬賦笑道:“慚愧,慚愧!在下這飛刀哪能要命啊,被鍾兄台手起劍落,便化為一堆爛紙,這實是小兒的把戲,成不了大器的。”
鍾無虞道:“那書生還有刀嗎?或是這第一刀折得不夠好,或是這刀被一女子摸過,少了些銳氣吧,司馬兄台,你再飛一刀,定會飛中目標,要人命的。”
“哼!鍾公子與個折紙飛刀的窮書生說話,怎麼又扯上我了?你們二位鬥法,關我何事啊?”
那“俏修羅”一邊言說,一邊朝鍾無虞瞟了幾次白眼。
鍾無虞便朝她一抱拳,笑道:“鄙人口無遮攔,有眼無珠,先是識不得技壓須眉的女俠客,再是出汙言辱了‘俏修羅’的顏麵,鄙人在此向俏美人陪個不是,謝個萬罪,乞望俏美人消消氣,諒解鄙人!”
“俏修羅”聞言便轉嗔為喜,變怒作笑,“好了,鍾公子,小女子就是一服侍主人的小丫鬟,哪是什麼女俠客,俏美人啊?公子,你就別如此低聲下氣嘍,如此會折了小女子的陽壽的啊!”
“鍾兄台,這俏美人胸襟闊於男子,是不會計較你那兩句嘲笑之言的,你就別多禮了。”
“要命書生”又開解道。
鍾無虞望向他道:“哦,聽書生之言,在下放心多了,那書生再朝我飛一刀吧!”
“要命書生”笑道:“嗬嗬……鍾兄台直是會說笑,哪有人會自己要尋死的?”
“喲喲喲,我說啊,你這個窮書生說什麼大話呢?方才出手那一刀要了別人的命了嗎?還說別人自己要尋死,真是大言不慚!你那鬼飛刀就是個小兒的玩意,哼!”
“俏修羅”輕蔑道。
這一番話直是說得“要命”,嗆得“要命先生”是無話可說,差點要折個刀要了自己的命。
鍾無虞卻岔開話道:“哎,司馬兄台,既是如此,就別再說飛刀了,說說賦詩成駙馬一事吧!我想聽聽。”
“要命書生”司馬賦連連搖手,又帶搖首,道:“唉,繁華若夢,前程似錦,賦一曲新詞,吐一律古詩,揮一手玉筆,潑一墨丹青,便俘得金枝芳心,做得皇朝駙馬,每日裏珍饈漱口,珠粉敷麵,綾羅掛身,晝有閹人梳頭,夜有宮釵寬衣,一時風光無二,榮華無限,亦是光照門庭,惠澤親族,隻奈何啊,花開即有花落,月圓亦有月缺,隻因書生平生正直無私,最恨貪贓枉法、作奸犯科之臣,便常在天子麵前彈劾權重之臣,哪知天子雖有聽我之言,亦辦了幾件蒜皮小事,可皆是隔靴搔癢,毫無用處,且反被算計,遭數個位高權重大臣合謀陷害狀告,終被治了個欺君傷國之大罪,幸好有金枝玉葉冒死救我,最終落得罷去駙馬之職,貶為庶民,公主內子亦受牽連,以招致打入冷宮,朝伴殘花破鏡,夕對寒蟬苦雨,可謂半生潦倒,催老紅顏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