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了不得了,那方才盜匙一事不就全然暴露了?
右邊這人在思慮之際,又不得不時刻閃躲“先生”的來劍,隻因此人之劍實是太快了,快到令自己竟無法將掌中劍自鞘中掣出,若是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必會中他一劍,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右邊這人眼中卻有笑意了,隻因閃向左邊之人已然掣劍朝“先生”刺來,看看來劍已近,卻見“先生”回手一劍,便化掉來劍,這化劍之法實是不錯。
那左邊之人又朝右邊之人使個眼色,右邊之人心領神會,便朝窗口處掠出,左邊之人隨即掠出。
“賬房先生”遂飛出窗口,三人便同掠至屋外,立在闊大的院牆內。
三人靜靜地立在院內,且掌中皆握著利劍,劍尖皆朝向地麵,劍身皆映著天際白光,此時天際之光已然漸盛,似乎有一抹朝霞漸現,而令得三柄劍身亮得刺眼。
很顯然,在天大亮之際,三人中,要麼有一人撲於劍下,要麼有兩人血濺當場。
不過,這兩人對戰一人,想必是兩人會占便宜,兩人必勝,可是,這兩人就有這麼十拿九穩的把握嗎?
瞧這“賬房先生”身形甚為精幹,目中有精光內斂,應不是好啃的骨頭,要拿下他,不容易,且如今不拿下他亦不行了,不然,事情全暴露了。
“二位兄台,還有蒙著麵的必要嗎?”
“賬房先生”突然道。
見二人不應,他又道:“你們二人盜了我的鑰匙,是不是也盜了豹掌櫃的鑰匙?如若不然,又如何開得了庫房的大門?”
“哈哈……先生說得對,這兩把鑰匙我們都取了,如何啊?”二人中一人道。
“那守門之人呢?還有惡犬呢?”“賬房先生”道。
“哈哈,人醉了,犬亡了,如何?”那人道。
“賬房先生”不禁伸出大拇指朝他豎起,“有一手,在下佩服。”
“你也有一手,不懼迷煙。”那人亦豎起大拇指。
“嗬嗬,那是平常稀鬆的功夫,龜息功而已。”“賬房先生”冷笑道。
“嗬嗬,這功夫不稀鬆,隻因常人難以練成。”那人道。
“賬房先生”道:“你就練成了。”
那人在聽著。
“你練成了,且練成了‘龜息功’的第九重,‘龜息’時間最長,能維持三個時辰,能屏息一切外侵之氣,以防毒氣攻心。”
“賬房先生”道。
那人笑道:“嗯,這世上能懂這龜息功之人,且又能練成此功之人,又自閣下口中說出,就讓在下想起一人。”
“賬房先生”道:“你且說說,是誰?”
那人道:“應是隱居於南海之濱的江湖人稱‘長壽神龜’的歸棲,在下想這歸棲便是閣下你吧。”
“賬房先生”不禁哈哈笑道:“想不到鍾無虞,鍾公子眼力實是厲害,在下隱居這許多年,你還認得在下,在下實是佩服。”
鍾無虞聞言捋下麵上黑巾,亦笑道:“閣下無須謬讚,隻是在下仍在想,閣下隱居多年,何以到此烏煙瘴氣的賭坊來呢?”
歸棲道:“在下雖一直隱居,可是卻心掛江湖啊。”
鍾無虞道:“好一句心掛江湖,要在下來說,閣下是受不了金銀的誘惑吧。”
歸棲道:“那鍾公子不是也是如此嗎?隻不過,你找的人好像不太靠譜吧。”
鍾無虞在聽著,不過,他心裏甚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