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無虞換了話題:“那主事者幾日後到來?”
豹五沒有言語,隻伸出三根手指。
……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已是醜時。
賭坊內最後的一個賭徒亦抽手回家了,妓院裏最紅的一個倌人亦吹燈歇息了,酒樓上最能喝的一個酒客亦在酒桌上睡著了。
而卻有兩個在屋頂的夜行人眼睛明亮,健步如飛,精力甚好。
“豹弟,今日陰姑娘來找你,你為何不與她多敘敘?”
“嗯,該敘的皆已敘完,鍾大哥,你知道的,小弟我生性不願多言,說兩句重要的話即可。”
“哦,那似你這般,又如何博取她的芳心?”
“她的心不在我這兒。”
“……”
但聽二人不再言語,突然間,二人在一院落內悄無聲息地落下。
二人皆蒙有黑巾,身著黑衣,在此夜裏,無論遠近,實是瞧不清二人的形貌。
二人瞬間找到一個居室,靠近紙窗,一人以小竹筒頂破油紙,將一管迷煙吹入屋內,稍頃,那人又緩緩頂開整扇窗戶。
二人稍往後退,一個縱身,一次眨眼,二人便自窗洞處躥入了屋內。
二人入得屋來,轉過屏風圍帳,便來到屋內人睡臥的床榻前。
借著微弱的夜光,依稀瞧見在床上熟睡之人,便是——“常來賭坊”的“賬房先生”。
二人在他床前觀望了良久,見他實是熟睡,便在屋內到處翻找,又將“賬房先生”白日裏所穿衣物翻找了一遍,卻是沒有找到“常來賭坊”存銀庫房的鑰匙。
二人正在焦急之時,便瞧見那“賬房先生”翻了個身,以為他要睡醒了,二人立時閃躲於圍帳之後。
又聽得許久沒有動靜,知是他睡時的動作而已,絕不是真醒了,二人便又自圍帳後出來,突然間,二人皆看向了他頭下之物——那個軟枕,莫非鑰匙就在軟枕之下?
二人同時躥至床榻前,又對視一眼,著一人去掀那軟枕。
一人緩緩掀開軟枕,那庫房之匙果在其下,其人以另一手如魅影般地取了鑰匙,又輕放下軟枕,見那“先生”無任何知覺,還在沉睡,便回轉身招另一人,二人便如狸貓一般穿窗而出,又輕輕地關上了窗戶。
可是,屋內“熟睡之人”卻於床榻上坐了起來,瞧其臉,卻露出了詭意之笑。
已然躍出此院的二人又疾速奔向“常來賭坊”。
不多時,二人已然到得賭坊的“庫房”前,可是,“庫房”前既無惡犬,又無守門者,這是因何呢?
卻見蒙麵的二人眼中盡露出得意之笑。
二人又自腰帶之處取出開鎖之匙,行至“庫房”門前,一人開了一把鎖,慢慢開了厚實的木門,踏進去,又自內關上木門。
隻見“庫房”內雖無燈火,卻是亮堂堂的,隻因此是金銀之光,這光對於任何人來說,皆是有著妖魔般的誘惑力,這蒙麵的二人的心內亦是一股股熱血在奔流,真是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