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素望著他道:“關神醫,我這樣的說法自是令你一下難以接受,不過,小女子我是誠心誠意的,絕不是一下興起,就請你成全我吧,同時,亦請你放過陰姑娘,她的心不在你的身上,就算你將她強留下,亦如‘強扭之瓜’,不甜啊!”
那關自在聽她如此說道,猶在徘徊。
顏無盡叱道:“哎,我說你這糟老頭子是怎麼一回事?我師姐美若天仙,她一個姑娘家說要下嫁你這已入暮年的行將就木之人,你還有什麼好想的,快快答應了,如若再是不應,休怪我劍下無情。”
言訖,顏無盡便掣出了長劍。
上官素卻喝止他道:“顏師弟,休得無禮,這關神醫是世外高人,他於這世道之上,卻是世人之福分,我已將我之肺腑之言和盤托出,若是關神醫心有不願,我也不強人所難,就如我方才所言一般,男女之情不可強求。”
關自在囁嚅著道:“讓老朽想想吧,如何?”
顏無盡又待發作,卻仍被上官素阻止了。
卻聽陰惜柔道:“上官姐,你這是何苦呢?柔兒我是為了鍾大哥而為之,若是此番我又失信於人,豈非貽笑天下,上官姐你方和鍾大哥盡棄前嫌,正是修得緣分之時,你又何必委身於此呢?”
卻見上官素笑道:“柔兒妹妹又怎知我不是情願的呢?我是完全傾慕於關神醫的仁心仙術,才將這顆塵封已久之心與殘花之身托付於值得依憑之人,柔兒妹妹,你不必再勸我,我意已決,隻不過,這一切之定論又在於關神醫了。”
陰惜柔聽她如此一說,就再問關自在:“哎,我說糟……關先生,你如何說啊?”
關自在卻是無言。
上官素卻為他打圓場:“陰姑娘,你別逼他了,讓他想想吧。”
……
夜來臨。
可是,“淨瓶楊柳”莊院裏的每一個人皆覺得這個夜太長了。
鍾無虞在不住地歎氣,為何自己作為一個大丈夫,卻要這兩個女子皆為自己犧牲?想想,是自己太無能了!
顏無盡在歎氣,好好的一個還是處子的師姐,卻要下嫁這髒兮兮的老頭子,想想,真是太不值了。
關自在亦在歎氣連連,這二位貌美女子,雖皆是口上說情願跟隨自己,可是,此二位女子皆是口是心非,其背後之因是為那鍾公子而已,這便可見這二位女子皆是傾心於鍾公子,唉,這鍾公子可真是有福男子啊,惹得這麼多世間奇女子為之癡迷,甚至連自己一生的幸福都可拋棄。
……
天終究是明了。
華山下山路上,行著三人。
哪三人呢?
鍾無虞,顏無盡,陰惜柔。
“鍾大哥,我們就這樣離開了?”
“唉……這都怪我啊……害得素兒留在了那關神醫莊院之中……”
“鍾師兄,別自責了,這上官師姐留在關神醫那裏也好,我想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最好的歸宿?真是最好的歸宿嗎?”
“鍾大哥,別想了,隻是,你的傷尚未痊愈,就如此離去,卻如何是好?”
“不要緊,那關神醫已將這十日內的草藥包好給我了,我待飲下這十日內的草藥,傷自會完好的。”
“鍾師兄,下山後,你將去往何處?”
“洛邑。”
“洛邑?”
“嗯。”
“那我隨你一道去。”
“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