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又見那頭蒙黑紗的上官素“鏘”地一聲掣出那碧玉裝飾的輕靈之劍,將劍柄交與鍾無虞手裏,“鍾公子,你殺了我吧,這一切之事皆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將你引來華山,若不是我綁你雙手逼你攀這絕崖,你又怎會重傷至此呢,你殺了我吧!”
鍾無虞趕緊示意陰惜柔將她的劍收回,並道:“上官姑娘,前些時日所發生之事,我已忘得一幹二淨,記不起了,既是記不起了,你我就當沒有這回事好了,我不會計較的,況且,就算有這回事,我想也許是我冒犯了上官姑娘了。”
“你不是冒犯了上官姑娘,你是欠了人家十餘年的債了。”
陰惜柔一邊推回上官素的劍,一邊不掩飾地道。
“欠了她的債?上官姑娘,我欠了你多少銀兩?你說,我現在就還與你。”
鍾無虞急道。
陰惜柔“噗哧”一笑,仍是玩笑道:“那你可是欠了她十萬兩真金白銀啊,你還得起嗎?”
鍾無虞聞言一時語塞,自己確是拿不出來十萬兩銀子。
“陰姑娘,你就別打趣我了,這鍾公子哪有欠我的銀兩啊,他分明是欠了陰姑娘你十萬兩真金白銀啊。”
上官素竟將這欠債丟到了陰惜柔的身上,這可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上官姑娘,你可別做假好人,有這十萬兩銀子你都不要,真要送與本姑娘啊,可惜的是,本姑娘不稀罕銀子,我不要!”
陰惜柔嘻嘻笑道。
上官素亦是笑道:“哦,陰姑娘的心思,本道姑全然明了,你是不要銀子,是要人嘛,這不,這人如今不是就在你的懷裏。”
鍾無虞聽這二位姑娘言語,聽得是苦笑不已,想自己如今身殘如此,卻還能博得這美少女的喜愛,心內隻感慚愧。
卻聽得枯根道長道:“二位姑娘且住,老道思忖此事,究竟有何術法解這鍾公子之虞。”
陰惜柔聞其言,道:“枯根道長,你方才不是說你沒有辦法嗎?這隻不過稍過片刻,你就有了解救之道了,未免是胡謅吧。”
上官素卻責其道:“陰姑娘,你且先聽尊師將話說完,再作定論,如何?”
陰惜柔立即安靜下來,等待枯根道長的方法。
枯根道長道:“這解救之道是有的,這鍾公子腦內有淤積之血,須將之瀉出為上策,如若不然,果能害其性命。”
陰惜柔急道:“唉,我說道長呃,你如此說來,還是等於沒說一般啊,這要瀉出積血,我等皆知,隻是誰有這開顱瀉血的妙手?”
隻聽枯根道長道:“有人有此妙手。”
“誰?”
“就在華山西麓下的人稱‘觀音手’的關自在隱士,他有此妙手。”
“真有此人?”
“真有此人。”
“那就快去將他請來。”
“請不來。”
“為何?”
“不為何,他是一世外怪人,必要親臨求醫才行,且凡世上人有不治之症,經他妙手,就會回春,隻是,他治好病者之症,就要取那病人的最寶貴之物,方能放人返回。”
“哦,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