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惜柔繞過桌案,以手輕打在鍾無虞的臉上,嬌嗔道。
鍾無虞捉住其手,便將其拉至對麵坐下,“你且好生坐下,別將那口中涎水滴在我的身上了。”
陰惜柔哪能依他,硬是不坐下,且又反手捉住鍾無虞之手,始終是不願鬆開。
正在此二人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卻見那獵戶端了飯菜上桌來,二人便不無尷尬地鬆開對方,重又坐在案前。
那獵戶走將過來,便將飯菜擺好,陰惜柔見之,果有炒好的野兔肉,便再也控製不住的食欲了,不禁夾了一塊肉進嘴,“嗯,真是做得十分好吃啊。”
獵戶已然坐下,又自桌角之下摸出一支酒瓶,將一股渾黃之灑倒在碗中,亦為鍾無虞滿斟一碗,示意放懷痛飲。
鍾無虞不動筷子,亦不動杯子,隻是在嘴角淺笑著。
“哎,這位公子真是比個姑娘家都要怕事些,你還懷疑我在酒中,菜中下毒啊?那好,我先飲盡這一杯,再將各種菜肴遍嚐一些,以證我等粗民清白。”
獵戶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仰脖就喝下一碗渾酒,又嚐了五隻碗中的菜肴。
獵戶放下碗筷,道:“這下可以放心喝酒,嚐菜了吧。”
陰惜柔先是聽了鍾無虞的言語,有些懊悔,但見獵戶此番做法之後,便放下心來,“鍾大哥,你還擔心什麼呢?快吃吧。”
鍾無虞抱拳朝獵戶道:“這位兄台,請你見諒,這行走江湖之中,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獵戶壓下他的拳頭,道:“公子,你無須如此有禮,你此番做法,亦在情理之中。”
鍾無虞道:“好,兄台如此慷慨,在下就自罰一杯,再喝一杯,以敬兄台。”
……
不覺之間,酒已飲盡,肉已吃盡,人也將醉。
鍾無虞自感今晚酒量極差,與那獵戶二人才喝下一瓶村野渾酒,卻覺頭中暈眩,想要伏案沉睡。
……
突聽得“咣當”一聲,好似有酒碗砸落於地。
鍾無虞“醒”來了。
卻發現自己被綁縛在木椅上,全身動彈不得。
卻見那獵戶掌中執劍立在他的對麵,眼帶邪笑地望著他。
“鍾大公子,你還記得我嗎?”
獵戶語帶恨意道。
“你為何認得在下?還有那陰姑娘呢,你將她弄哪裏去了?”
“哈哈……自身都難保,還想著那位姑娘?哼,果是一個負情薄義的男子。”
“我負了誰?你到底是誰?”
“哼,負了誰?上官素。”
“上官素,你認得上官素?你究竟是誰?”
“我當然認得上官素,我是誰?哼,我是要你小命之人,你,拿命來吧!受死吧!”
言訖,獵戶舉起劍就朝鍾無虞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