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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跟著我?”
豹五頭也不回地道。
“我不是早就說過,我已無路可走了啊,我不跟著你,那跟著誰呢?”
跟在後麵的靜鏡噘著嘴道。
豹五停下來,並回轉身,望著她道:“你沒有爹娘嗎?”
靜鏡搖著頭,眼裏已有了淚水,可憐兮兮地道:“沒有。”
豹五歎道:“唉,又是一個無爹無娘的可憐蟲。”
“哎,你要去哪裏?豹公子,等等我嘛,等等我嘛!”
突然間,豹五已走得很遠了,大街上的人群已快要將他淹沒了,靜鏡是急得連腳步都邁不動了。
“你不是昨晚一個人吃了五六碗飯,二十個白饅頭,兩隻燒雞,兩隻鹵鴨,一隻醉鵝嗎?為何走得如此之慢?”
豹五停下來,等靜鏡走近了,就跟她算了昨晚的舊賬。
“哪有啊,明明我昨晚上隻吃了一碗刀削麵,哪有你說得如此誇張啊,你說,這些是不是你吃了,吃了居然還賴在我的身上,好啊,你總是欺負我,欺負我,我,我要報仇!”
靜鏡將昨晚之賬又重算了一遍。
豹五笑道:“報仇?如何報仇?”
靜鏡眼珠一轉,道:“有了,就讓你現在請我吃兩隻燒雞,兩隻鹵鴨,一隻醉鵝,如何?”
“好啊。”
豹五很爽快。
“那去哪裏吃?”
靜鏡問道。
“喏,就這裏嘍。”
豹五指著眼前一座酒樓道。
“哦,醉仙樓,好,就這裏,我們進去吧。”
靜鏡隻見眼前一座兩層高的酒樓格外的引人注目,因為這座酒樓幾乎皆以赤色為主,這真就好像醉仙一般,喝下千杯,臉上通紅,醺醺地立在那裏。
入得酒樓二層,二人憑窗而坐,竟可以俯看街上人群,及各種攤販,花花綠綠,煞是刺眼。
“二位,請問在下可以坐下嗎?”
豹五猛轉回頭一看,竟是那臉白無須的慕容掌櫃。
豹五尚不及開口,他竟已坐下,此是一四方桌,三人一人居一方。
“小二,就照這位公子說的一樣,燒雞兩隻,鹵鴨兩隻,醉鵝一隻,米飲五六碗,白饅頭二十個,再添上好的花雕酒兩壺,喏,這是一錠銀子,暫且收下。”
慕容掌櫃竟將豹五的話一字不漏地說與了酒保,酒保笑盈盈地收下銀子,飛快地下去備酒了。
靜鏡很是驚訝,但心內居多的還是驚喜,這來酒樓喝酒,居然還有貴人付銀子,真是有好運啊。
“慕容掌櫃的,為何如此客氣?”
豹五問道。
“哈哈……想不到你居然認得在下,豹公子。”
慕容掌櫃笑道。
“你也認得在下啊,還對在下如此客氣。”豹五道。
“哈哈……隻因你是豹公子啊,哈哈……”
慕容掌櫃大笑道。
此時,酒菜已上,慕容掌櫃便為豹五,靜鏡滿上酒碗,亦為自己滿上,正待端碗相敬,卻見一柄利劍朝他刺來。
來劍很快,桌上三人無一人察覺。
劍已到慕容掌櫃的咽喉,卻停下了。
豹五定睛一看,那出劍之人竟赫然是“常勝將軍”。
“你……”
“啊!”
卻見“常勝將軍”的腰際突被另一柄利劍穿透,那鮮血自其腰間濺射而出,竟射入了花雕酒中,那酒驟然間變得血紅,“嗖”地一聲,是劍抽出了“常勝將軍”的腰際,“啪”地一聲大響,是“常勝將軍”頎長的身軀倒撲在四方桌上,那一桌的佳肴卻被他盡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