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可在下卻聽說鍾公子一向深知佛法,這又為何說那寺廟乏味了呢?”
“隻因在下一向不受那清規羈絆,浪跡天涯,隨意散漫慣了。”
西門浪舉碗往鍾無虞身前之酒碗磕碰一下,收回便倒酒入口,鍾無虞亦高舉碗,遂仰脖,酒亦入口。
“鍾兄的三腳貓功夫還真是厲害,竟連那一幹少林寺高僧都奈你不何。”
“嗬嗬,那隻是在下運氣好了些而已,隻因在下正好得回了龍隱劍。”
“空明大師歸還於你的?”
“空明大師始終還是慈悲為懷,如果他要是心硬一些,也許在下真就要在寶刹中長眠了。”
“嗬嗬,慈悲為懷,好一個慈悲為懷。”
“就多虧了空明大師的慈悲,在下便聽到了自那將死之小沙彌慧可口中的善言。”
“善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慧可在我耳邊說了兩個字。”
“空明?”
“不是,是空性。”
“空性?”
“少林寺藏經閣首座——空性。”
“亦死了?”
“是的。”
“兩個死人?都說了話?”
“對,那空性居然死在了少林寺殿院的秘道內。”
“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個秘道的?”
“因為空明。”
“是空明殺死了慧行慧可,而後躲入了秘道之中?”
“對,惡僧落入殿院之後便自那香爐後消失了,就定有古怪,我於次日深夜又悄然而至其中,便發現秘道機關就在那香爐之上,隻因那香爐內數十根長香中有一根細長之香始終插在香灰中不能燃盡,隻要稍稍轉動此香,爐邊地麵一塊石磚便會閃開一個洞口,在下一躍入內,那秘道甚是狹窄,隻容一人通過,在下往前行了十步左右,便發現秘道內有一僧人,那僧人便是空性,其時他氣若遊絲,將要身亡,他用手招在下近前,便對在下耳語見句,又指指所穿僧鞋,便氣絕身亡了。”
“鍾兄真是明察秋毫啊,那空性對鍾兄耳語了什麼,那鞋內又有何物呢?”
“空性首座懺悔了他罪過。”
“他殺死了慧行與慧可?”
“對。”
“為何?”
“隻因要慧行下毒之人便是空性。”
“是空性?”
“對,但殺死空相方丈的卻是空明。”
“空性,空明,空明,空性,這,這是何種幹係?”
“一切隻因方丈之位。”
“哦,二位皆想奪得方丈之位。”
“對,於是二位合謀,一人下毒,一人下手,便害死了空相大師。”
“哦,那鞋中又有何物呢?”
“一封密函,藏在鞋底夾層中。”
“什麼密函?”
“寫給空明大師的密函,其要旨是要空明大師設計除掉空相大師,便許諾助其坐上方丈之位,否則亦要取下其項上人頭,可此密函卻無落款。”
“這空明大師怎又是貪生怕死之徒呢?”
“在下方才不是說過,他亦是人啊,他並不是佛。”
“哦,那密函呢?”
鍾無虞含笑不言。
西門浪亦不再追問,便捧壇倒酒入碗,先為鍾無虞滿上,再為自己滿上,便待舉碗要飲。
“嗖”地一聲,居然有一柄劍朝他疾速刺來,他舉壇一擋,那劍便將酒壇擊得粉碎,酒灑一地。
西門浪急閃至木桌另一旁,轉目一視,居然是一蒙麵之人。
他急掣腰間軟劍出鞘,卻又看見酒樓內擠滿了持劍的黑衣人,將他與鍾無虞重重圍住,卻見鍾無虞還在淡定地飲酒,好似此酒樓內隻有他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