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來了隻會讓他分心。
“可我放心不下你,知道你出事後,我一刻也無法平靜。”董念安小聲地說著,最後輕笑一聲,“怎麼辦,殷北城,在外麵過了這麼久,我竟然還是沒有放下。”
殷北城在她身後默默地聽著這些話,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夠了,她說的這些話對自己來說已經足夠。
“你以為隻有你放不下麼?”
董念安聽到他這樣一說,不禁一愣。原來殷北城……
“這麼久了,我還是做不到忘記你。當年你遠走高飛也就罷了,為什麼一定還要把我的魂兒也給勾走?沒有心,沒有魂,董念安,你可真殘忍。”殷北城說到最後苦笑了一聲。
心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傾瀉而出,拉扯著以前的傷口,撕裂出一道新的口子。董念安笑了,眼眶裏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直往下掉。
“那隻能說你太蠢。”她哽咽道。
殷北城知道她是哭了,心中湧上來無可抑製的疼惜,他輕柔地說道:“是啊,是我蠢,可是你呢?念安,你也不聰明。”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跑回來找他,的確是不聰明。
兩人皆是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殷北城率先開了口:“念安,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董念安見他說得這樣信誓旦旦,剛想問他如何掙開身上的繩子,眼前卻驀然覆上一道陰影,念安心中大驚,以為是被打手發現了。
“噓!”嘴巴被人用手捂住,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董念安驚疑地瞪大了眼睛。
“你……”她剛想說話,嘴唇卻陡然覆上了一片柔軟。
殷北城溫柔地輕吻著她的唇畔,可終究是壓抑的太久了,此刻他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狠狠地吮吸著董念安的唇,一點點地深入,想要得到更多的慰藉。
董念安被他吻得有些頭暈,最後幸虧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她輕輕推了推他,急促地說道:“北城……”
殷北城聽到她的提醒,這才睜開了眼,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亂。
“抱歉,是我莽撞了。”殷北城黯淡了眼眸。
不願意看到他失望的眼神,董念安別開了眼。
這時,不遠處的一名打手似乎是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歪著腦袋朝這裏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倉庫外麵傳來了輪船的啟動聲。
借著巨大的噪聲和光線的掩護,殷北城側身躲在了水泥柱的後麵,等那名打手走過來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到在地。
打手悶哼一聲,捂著肚子躺在地上掙紮著,殷北城從水泥柱後走出來,彎下腰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掌。打手立刻沒了聲息,昏了過去。
手裏的刀片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度,董念安身上一輕,繩子盡數鬆了開來。
“跟著我。”殷北城轉過身叮囑道。
兩人一前一後地穿過一個個水泥柱,借著各種掩護一連幹掉了四個疏於防範的打手。不但如此,殷北城還幫自己的手下和海關人員解開了繩子。眾人按照殷北城的指示,成功地打暈了剩下的打手。
“多謝殷老板相救。”海關的人朝他點了點頭。
殷北城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說道:“報警吧。”
未等那人回應,他便離開了倉庫。
碼頭上,輪船上的貨物已經卸載的差不多了,那些貨物全部都被運到了另一艘黑漆船上。殷北城朝那艘船上望去,龍哥正在穿上指揮著其餘的人,看樣子,他們是要撤了。
“念安,你留在倉庫裏和大家一起。”殷北城用命令的語氣朝董念安說道。
董念安平靜地看著他,說:“你是擔心我會連累你?”
殷北城一愣,同她對視。
“我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我現在心裏很清楚,你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你甩不掉我的。”董念安倔強地朝他說道。
殷北城的眼裏幽深的如同一汪潭水,他伸出手輕輕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真是不聽話。”
兩人回到倉庫從打手扒了衣服,偽裝成功後便混入了黑船。
殷北城壓低帽簷潛入了存放貨物的貨艙。他心裏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真的要毀掉這些貨嗎?”董念安問。
殷北城點了點頭。
此時的貨艙裏並沒有人,打手們都去了甲板上忙著其他的事情。
“我去外邊給你望著。”還沒有等殷北城同意,董念安便飛跑了出去。
殷北城笑著搖了搖頭,他拿出刀片劃開了封箱帶,剛想有所動作,忽然眼前的光線一暗,再抬頭時貨艙的門口站滿了打手。
“哎呀呀,殷老板怎麼才來啊?我這都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