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書柏倒也從不逾越,他從不問葉星私事。兩人的交流也僅限畫作藝術一類。對此,蔣書柏倒也是樂在其中,一直都不緊不慢的和葉星交流。
所以,蔣書柏並不知道,葉星和林啟競然還有這樣的聯係。但是,剛剛看到林啟牽著葉星出現,他便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和葉星相遇了。
一切的偶遇的背後,總有看不見的手在推。
從進入大廳後,林啟不論走到哪,都始終牽著葉星不肯放手,葉星也不好反抗。一直到林啟上台發言,葉星這才得空落了個清淨。
葉星瞅準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便獨自坐下了。眾人都圍在一起,聽林啟發言。葉星雖然坐的遠,可林啟站在台上,那處很高。葉星便能看得到他的一舉一動。
年會本是以輕鬆娛樂為主的,可林啟總是不苟言笑的樣子,大家便難免拘謹。
葉星突然想到了,林啟大一入校那年,他被選作為優秀新生在開學典禮那天代表所有新生上台發言。那年葉星剛升高三,老師抓的很嚴,不能像素日裏那般隨意逃課。可為了看林啟的發言,葉星裝發燒混到了病假,還裝作是大一新生,混到了北大禮堂,坐在下麵聽林啟演講。
隻是沒想到,說什麼就來什麼,那天看完林啟的開學典禮後,葉星晚上真的發燒了,之後輸液一周才好。
想著,葉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一陣低沉的男聲傳了過來,葉星扭頭,便看到了蔣書柏不知是什麼時候就突然的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自己以前做的些傻事。”葉星笑著聳了聳肩,回答道。
蔣書柏坐到了葉星旁邊,看著台上的林啟,倏然問道:
“你們?”
葉星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有點無奈。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現在和林啟的關係。前任嗎?可戒指又算什麼?
緘默片刻,葉星還說不知如何解釋,無奈的說:
“算是我欠他的吧。”
蔣書柏雖不知道,她和林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他知道,葉星現在並不想說,他能感受到葉星言語之間的無奈和苦澀,便沒有深究再問了。
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葉星,蔣書柏很是心疼,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
“會過去的。”
葉星抬頭看了蔣書柏一眼,這四個字,雖然不多,但對葉星來說,也是莫大的安慰了。
葉星這五年,一直都在努力的做著同一件事。
就是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
隻是葉星現在發現,自己越想讓過去過去,可往往總是背道而馳。
最後,過去過不去,未來未曾來。
蔣書柏和葉星在這裏的一切動作,皆被台上的林啟盡收眼底。
林啟今日知道蔣書柏會來,一開始他隻是想帶葉星出席晚會,出於炫耀的心理還是什麼,林啟自身也不全明白。所以,關於周圍的人會如何去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林啟並不打算幹涉。
在此之前,林啟從不知道,什麼叫嫉妒。
關於嫉妒,即使林承愛了葉星這麼多年,林啟卻從未體會過,這種尋常人都會有的簡單普通卻又晦澀難懂的讓林啟無法自知的感情。
直到,他看到蔣書柏和葉星在一起的時候。
林啟感到了莫名的憤懣。這種不悅來自於他的危機感。
一個林啟自己都覺得很優秀的人,這樣的人,足以讓林啟感覺到異樣了。
尤其是,當這個人視葉星而與眾不同的時候。
林啟與蔣書柏可謂惺惺相惜,他能看懂蔣書柏言語舉止之下的內心感情。他知道,葉星之於蔣書柏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
站在台上的林啟盯著葉星和蔣書柏,沉默了片刻。
隻是,沒多久,林啟突然一笑,拿起了話筒向台下走去,朝著葉星的方向,邊走邊說著:
“今天,我個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想給各位介紹一個人,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林啟臉上帶著笑,走到了葉星的麵前,眾人皆滿是期待的看著他們二人。
可隻有葉星笑不出來,甚至於她看著此時此刻自己麵前的林啟,她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不安。
林啟還是繼續走著,直到站定在葉星的麵前,他伸出手將葉星拉了起來,緩緩的說道:
“我的未婚妻——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