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雋辰一直在昏迷當中,而夏清芷一直不敢再去見薄雋辰。
盧雅一直陪著她,盯著她的眼睛問:“你真的不去看看薄雋辰嗎?”
夏清芷渾身都在顫抖,緊緊抿著嘴唇:“我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見他。”
盧雅說:“你現在還懷著孕呢,要是情緒太過激動,會不好的。要不你冷靜冷靜再去見他也行。”
夏清芷的手摸了摸小腹,還是決定讓盧雅陪她去醫院。
到了病房,才知道薄雋辰雖然搶救了過來,但是比夏清芷想象的嚴重多了。
他自從搶救室出來,就沒有醒來過,儀器尖銳的刺響,把在場所有人都給嚇到了。
陸靜琴尖銳的叫喚聲,喚來了醫生和醫護人員。
夏清芷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看,她的胸口一陣陣疼,尖銳,敏感,她唇色泛白,盯著床上的人兒,淚水模糊。
這裏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死亡離人太近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救她而造成的,愧疚如同潮水般襲來,她全身僵硬,無法逃避,任由這種強烈的窒息感籠罩著。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就像一場噩夢。
夏清芷多麼希望一睜開眼,薄雋辰是安然無恙站在他麵前的。
經過醫生的搶救,薄雋辰又恢複了心跳。
陸靜琴懸著的心又稍微放了下去,她看著門口的夏清芷,聲音平靜而冷漠:“夏清芷,雋辰很好,不需要你的探視,聽說你懷孕了,別在這裏待著了,回去吧!”
夏清芷手指緊緊的攥著,胸口起伏明顯。
陸靜琴冷冷的眸光看著夏清芷繼續說:“我不管雋辰這次是怎麼受傷的,我都不希望再有下次了。作為一個母親,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能夠平安。夏清芷,你說說,自從你到了雋辰身邊,發生了多少的事情。你們經曆了這麼多,可依舊心不能靠攏,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夏清芷心疼的幾乎要窒息。
陸靜琴繼續說:“雋辰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可滿意,能夠補償當初他拋棄你的痛苦了嗎?如果覺得夠了,你們就各自安好吧!據說,你不想要腹中的孩子,我可以替雋辰做主,如果你不要,可以打掉。當然了,你也可以生下來,我撫養。這個主意全憑你自己拿。”
盧雅說:“薄夫人,您說這樣的話,真是太傷人心了,清芷和薄總是打了結婚證的,他們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您怎麼可以逼清芷離開呢!”
陸靜琴冷眼看了夏清芷一眼:“結了婚,一樣可以離婚。離婚協議書我會找人弄好,夏小姐隻要簽字走人就可以了。”
夏清芷的薄唇輕輕動:“薄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能不能和你聊一聊。”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能聊的,於是點了點頭:“你想知道什麼。”
夏清芷唇舌發幹:“雋辰到了薄家,受了很多苦嗎?”
陸靜琴以為夏清芷要提什麼要求,沒想到是問這個。“不錯,雋辰的養父性格很極端,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雋辰在他手底下,沒少挨打。”
“他進薄家的時候,才十歲左右吧,他很恨夏鴻德。”
“應該說,對夏鴻德的恨,撐著他熬過他養父的所有折磨......”陸靜琴難得的心平氣和將薄雋辰進入薄家的事情大致說了個遍。
夏清芷垂下了眼瞼,原來,他對狗有那麼大的心裏陰影,卻還是同意她養了一隻狗,原來他受了那麼多的折磨。
陸靜琴吸了吸鼻子,回憶起以前的那些事情,讓她的心底也柔軟了許多:“清芷,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是上一輩恩怨的犧牲者,雋辰當初對你的確有錯。可是他也付出代價了,算我求你,離開他吧!你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你們兩個人的心結是個死結,永遠也解不開了的。如果當時讓我知道你們要領結婚證,哪怕死我也會阻止你們的。”
夏清芷按住胸口:“我想等雋辰醒過來。”
“你知道的,他要是醒了,怎麼會讓你走呢!可是你不走,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你可以放下這一切恩恩怨怨和雋辰恩愛相守一輩子嗎?你不能的,你們這些日子是怎麼相處的,阿忠都告訴我。你心裏的刺,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紮的你心疼,你不是連孩子都不想要了嗎?”
夏清芷沒有回話,對薄雋辰,她已經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了。
恨嗎,好像恨不起來了。愛嗎,好像也無心愛了。
現在她的心,像是死了一樣,自己都感覺不到什麼感覺,愛與恨在這一瞬間,仿佛消失了,仿佛凍結了。
陸靜琴長歎一聲:“你好好想想吧,你們都還年輕,未來還有一段長長的路要走,我希望你們理性對待。”說完就進病房了。
盧雅扶著夏清芷走出醫院:“這個薄夫人,也太難相處了,你這還懷著孩子呢,居然讓你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