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城東有一家十分亮眼的新式酒樓,不像是江南一帶傳統的酒樓那般,有些京城的風韻。
“我跟你,這個,這樣不對。”
高瑩手裏的白麵不停變換造型,麵粉本來是北方的主食,可是金陽的地界,南北通吃,包攬萬象。
“你這饃蒸的咋掙錢,對不?太硬了。”
女子的背影在案板麵前撐住。
高瑩看著那些人蒸饃那個架勢……
扶額……再扶額……
嗯?高瑩心裏一陣打鼓,難道又碰到麵點新寶了……
哎!果然,多找些幫手過來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得了,你們先自己摸索吧,我得上街去了。”
嗯?嗯?嗯?
“……”
“那個,高……高師傅你真的不再……”
高瑩回頭,拿起一個大木棍在廚房門口的樹上打了一下,臉上綻開滿目笑容!
“火候!要是不自己摸索出來這蒸饃的大道理,可就永遠栽在這地方了!
該的今我可一句沒少,現在得自己琢磨!”
語畢,被木棍震動了樹上的珠花兒,盛開如白雪般落下,灑落春風裏,高瑩在樹下迎風展露笑容,這一切盡入一人眼簾。
傅晟,這家名冠新街的傅家酒樓,最近全靠他這位少東家打理。
“她倒是挺有趣的,就是你們照著四娘找過來的那個師傅?”
“是,少爺。”
“你們確定……她可以?”
這看著,就是個姑娘罷了。
酒樓剛開起沒多久,別的酒菜都沒什麼問題,唯獨是這饃……怎麼蒸都不對勁。
傅赫帶人去別處弄一些珍惜食材的貨源商頭去了,把這酒樓裏的事兒都交給了剛滿二十的傅晟。
傅晟看著那女子頭都不帶回的走上了新街,回過頭問,“不可能,她才多大?”
“和少爺差不多,一般大。”
……
傅晟回頭,看了看薛楊,一時不知道接什麼,還是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和我一般大?
“哪有女兒家這年紀……”
“嗯,她還沒嫁人。”
……
薛管事不怕死,總是自己揣摩他家少爺的心思,難不成,看上人家姑娘了?
傅晟嘴角下沉,我是這個意思嗎?
顯然不是,我看上她的什麼?
……饃?
“薛楊,你這話的,叫外人聽起來,還以為是我兄長不中用的意思呢!”
薛楊不話,知道又錯話了,不巧的是還被二姑娘看見。
——傅迎春,傅赫的二姑娘。
她還有一個姐姐,是已成婚嫁出的傅嵐。
傅家,是從北邊遷到江南一帶的。
之前在明國國北一帶也算是半個富裕家,北邊黨政之爭不休,傅赫的兄長是朝廷裏的一位官員,再三考慮不下,後來找兄長商議許久,決定去江南一帶發展。
舉家而來,時間並不長,但是根基已經紮實。
到底,就是一個商戶,做事就好。
“你怎麼來了?”傅晟看傅迎春來了,轉過頭和妹子一起走。
“哥,為什麼我們要從北邊過來?”
傅迎春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之樣貌,但是眉眼有神,總是帶著幾分英氣,是個瀟灑女兒朗。
傅晟的身上,常常是有草木自然的緩緩氣息。
“政治不太穩定,生意做的也不對,做的大也不對,爹應該考量了許多才下了這決定。”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離開那片生活了那麼久的土地,想來,父親一定是有他的考量。
傅晟從在北邊長大,也認識許多朋友,現在突然到江南一帶,他也很不習慣。
來了之後,覺得也沒什麼。
畢竟父母都在,換個住處罷了。
雖然以前也來過一兩次江南,但是從沒想過要常住,這裏,是個好地方,但願不負爹娘所盼……
這會兒的新街上,高瑩著一身青衣走著,這衣服是她娘剛剛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