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好努力,雖然是書院的文職,但隻要表現的好,也有上升的空間,我祖父曾經就在書院工作。”鄭寶珠起身把凳子讓給了他:“坐。”
見穆清坐下,她則又搬了一條凳子坐下,而且跟穆清保持了一尺半的距離。
“夫人,謝謝你。”
“你不必客氣,我應該做的。”私下裏,他現在都不叫穆清相公,直接用你來代替。
“香蓮她……”
“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好計較的,你大可放心,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她死後,我會好好安葬她,給她一個名分,至於孩子,我也會視為己出。”這話是心裏話,但也是客套話。因為她知道,劉氏不會這麼輕易就死。當然,如果劉氏能這樣死掉,那最好不過。
“夫人,你真是深明大義。”穆清激動的起身,上前一把就抱住她。
鄭寶珠感到很難受,渾身就像有千百隻螞蟻在蠕動。
她立刻說道:“你放開我。”因為難受,所以聲音有點著急,聽上去有幾分凶。
穆清愣了一下。
鬆開她,但他卻一臉不解之色。彼此是夫妻,前些日子還同床共枕,但現在僅僅隻是抱她一下,她卻反應這麼激烈。
“夫人。”他覺得有點委屈。
鄭寶珠也是一愣,望著他的眼睛,她隻好撒謊:“對不起,前些天我受了點傷,你剛才弄疼我了。而且,我還感染了傷寒,不想傳染給你。”怎麼辦,若是繼續在慕家生活,跟他身體接觸是再所難免,我得盡快習慣才好。
這一刻,她突然又有點渴望和離。
一旦和離,就無需跟穆清共處一室,更不需要跟他有任何的接觸。
但想要和離,談何容易。
天時人和地利,沒有一個條件滿足。
和離?簡直癡人說夢。
而且,現在鄭寶珠考慮的事情非常多,就算給她一個和離的機會,她也得慎重考慮。
想想前世,和離之後的結果是什麼?
和離後,她的日子過的跟在穆家沒什麼區別,甚至更慘。
所以若是真要和離,她得慎重考慮。
聽了她的話,穆清一笑:“夫人,我不怕,隻是你的傷好些了嗎?”他心有不滿,但多年以來,他已經習慣隱忍,所以他依舊是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
眼下,他覺得鄭寶珠可能還在生氣,所以不跟她計較,隻要她能消氣,一起好說。
“好些了。”她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書院去,晚了不安全。”
穆清縱然有百般不願離開,但也不得不走。
他一走,鄭寶珠暗暗鬆了口氣。
“我得重新習慣他才行,否則以後的日子沒法過。”
接下來的幾天,鄭寶珠一直留心觀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給劉氏下的毒,連太醫都無法解除的毒,絕非一般人能夠得到。
其實在她的心裏頭,已經有了懷疑對象,隻是不確定。
郭府內。
郭厚德正在教彩環武功,因為彩環學的是基本功,所以很簡單。
拳腳功夫,無需天賦,何況她天賦不錯,而且對學武也有興趣,學的自然快。
已經來郭府好幾次,她也學會了一點東西。
一套長拳打完,她興奮的看著郭厚德問:“師傅,我學的如何?”
但郭厚德馬上糾正了她:“別叫我師傅,我隻是教你一點基本功夫而已,連那些衙役都比不上,你若叫我師傅,那他們不都得叫我師傅了嗎!他們那麼窩囊,我覺得很丟人。”
彩環努努嘴,有點不服氣:“哦,郭大人。”
郭厚德誇她學的快,隻是身為女子,因為力氣太小,所以出拳的力量不夠,需要多多練習。
說完練武之事,郭厚德忍不住問她關於劉氏的事。
彩環忍不住歎氣,說她明顯是裝的,病的那麼嚴重,竟然好些天都死不了。
郭厚德聽後一笑,提醒她:“告訴你家小姐,恐怕這後頭有什麼陰謀。”
這幾天來,要說誰最擔心受怕,那絕對是劉香蓮本人。
她服毒,是為了能夠進穆府,現在如願以償了。她開始日盼夜盼,想著王淑雅能早日把解藥送來,但連續好些天了,都不見王淑雅來送藥,她越想越害怕,怕一切變成真的。
劉氏中的毒,一時半會要不了她的命,但時間久了,她必死無疑。
這日,有人來敲門,說是來給劉氏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