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穆清,內心一陣不安,若是讓嶽父知道他這樣對待鄭寶珠,肯定沒好果子吃。
所以,這一晚上對於他來講,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他想了想,明日還是得把鄭寶珠接回來,否則,這事若是傳到鄭家,對他影響會很大。
既然娶了這麼個官家小姐,就應該有所心理準備。
進京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所以對於這些京官的掌上明珠,他有所耳聞,那些同窗中,不乏一些不思進取之人。不努力好好念書,隻想著能夠一步登天,其中就有妄想娶某個官家小姐,從而來混個一官半職。所以,穆清對一些官家小姐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鄭寶珠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客棧內。
彩環玉環原本還擔心自家姑娘會想不開,卻不曾想,她還能開心喝酒吃肉。
不過,二人總認為她是裝出來的灑脫。
一番安慰,卻引來鄭寶珠不滿:“我真的沒事,反倒覺得開心。”是啊,對穆清死心,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這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留戀,我到底要不要和離?
見她這麼說,二人也不再多說,在心裏默默祈禱,但願她是真的想的開。
二人並不知道,她經曆了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事,如今的鄭寶珠,已經脫胎換骨。
第二天。
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在穆清大門上,穆清就已經醒過來。
他拿著一本書,輕聲誦讀著。
聲音不大,卻把穆大郎引了過來。
他圍著穆清轉,而且還要他教自己讀書寫字。
看著如此好學的兒子,穆清倍感欣慰,同時內心也是一陣糾結。
他把兒子抱起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乖巧的兒子問道:“大郎,你可會寫自己的名字?”
穆大郎微微頷首,奶聲奶氣的回答:“恩,娘教過我寫名字,而且娘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識字沒關係,但一定要會寫自己的名字。”
他會這麼說,完全是穆老太跟劉香蓮教唆的,為的就是讓穆清感覺他聽話,從而想把他留下來。
實際上,穆清也是這樣想的。
父子兩在一起玩耍了好一會,穆清對兒子是愈發的不舍。
吃早飯的時候,他忍不住問穆老太:“娘,你真的收了鄭家的錢,答應讓香蓮離開?”
穆老太當然不會承認,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沒,怎麼可能呢?你也知道,我這麼疼愛我的大孫子,怎麼可能會讓他們離開。沒有的事,是他們胡說八道。”
穆清微微頷首:“恩,我知道了。”
吃過早飯,他準備去找鄭寶珠,卻又不知從何下手。他最擔心的是,鄭寶珠回了鄭家。
見他準備出門,穆大郎很不舍,上前抱住他的腿,眼裏掛著淚,哽咽著說不想跟爹爹分開,看了都讓人覺得心酸。
“爹隻是去找你娘。”穆清解釋著。
“我也要去。”他麵目喜色。
穆清知道他肯定誤會了,於是解釋:“爹找的是你大娘,鄭寶珠。”
他聽到鄭寶珠的名字,還心有餘悸,不過卻又很懂事的說:“我陪爹爹一起去,我跟她道歉,她就不會生氣了。”
看著奶聲奶氣的兒子,穆清有點想哭。
殊不知,他已經被人算計的死死的。
“不用,你在家好好呆著,多陪陪你祖母。”同時讓穆老太太把穆大郎帶走。
穆清剛出門,就迎麵撞上了一頂轎子,轎子是四人抬轎,所用的罩布,上麵印著官徽,一看就知是官用轎。
這轎子他不陌生,正是嶽父鄭永良的,他內心一驚:難道寶珠昨夜回了鄭府,所以今日嶽父前來興師問罪?
他感到很緊張。
抬轎之人,見到他,馬上停下來。
鄭永良掀開簾子,不禁一陣哈哈大笑:“清兒,這是要去哪?”
他笑聲爽朗,看上去心情大好,但這穆清,內心有鬼,所以才會一陣心虛:“小婿拜見嶽父大人。”滿頭冷汗。
“快快請起。”鄭永良伸出雙手,把他扶了起來:“你我是師生,亦是家人,無須多禮,尤其是沒有外人在場。”
“謝嶽父大人。”穆清眼眸一動,暗想:嶽父心情不錯,莫非還未知曉我跟寶珠鬧矛盾?
鄭永良也不客氣的踏入穆府,見狀,穆清內心一陣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