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還沒回來。”穆老太太臉色蒼白,麵對溫柔的錢氏,她能擺臉色,但現在麵對官威十足的鄭永良,她嚇的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鄭寶珠見到自己爹爹,激動不已。
“爹。”
父親麵對女兒,內心疼愛的情緒湧出,隻是,今日來,主要是商討穆清跟蘇家的婚事,所以有必要板著臉,好言相勸是沒用的,前幾天,錢氏已經唱過白臉,今日他來,就是唱黑臉的。
鄭永良落座之後,盯著穆老太道:“親家,你可知我們鄭家跟蘇家的恩怨?”
“已經聽說了。”穆老太低聲下氣:“親家,我之前並不知曉,清兒下了聘禮提了親之後,我才知道。現在清兒跟蘇家提親一事,大家都已經知道,若此時再悔婚,恐怕……”
“沒什麼恐怕的,總之,穆清絕不能跟蘇家之女成親,否則就是侮辱我們鄭家!此事往小了說,他蘇東旭是在挑釁我們鄭家,往大的方麵講,他就是故意擾亂朝綱。”
“爹爹,黃氏隻是一個愚昧農婦,你跟她說這些沒用。她就是覺得,多一個蘇家兒媳,臉上有光,至於有何後果,她根本不會在乎。”鄭寶珠一語道破穆老太內真實想法。
“還是等穆清回來再說。”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穆清才回。
門外見到鄭永良的轎子,穆清心裏一陣擔憂,他想躲,卻也知道躲不了,所以隻能硬著頭皮進府。
一見鄭永良,立刻低頭喊道:“嶽父大人。”
鄭永良目光清冷,見了女婿,劈頭蓋臉質問,“穆清,你這是要幹什麼?”
“小婿不懂。”他裝傻。
“你要娶蘇若離!”鄭永良感覺他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完全不一樣。不論是隱瞞有過孩子跟偏房,還是現在想娶蘇若離,這都是鄭永良無法想象的事。
他認識的穆清,是一個勤奮好學,心地善良的男子,可現在,卻像是換了個人。
鄭永良在朝中為官多年,他看人的眼光毒辣,沒想到卻看錯了穆清。
“嶽父,蘇大人是我的頂頭上司,我每日在他眼皮底下當差,他的意思,我怎能違背。”他這話,看似在解釋,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把一切都怪在了鄭永良的頭上。
如果不是鄭永良把他安排到書院工作,他也不會認識蘇東旭,更不會對蘇若離產生好感。
“你這是在怪我!”鄭永良聽出他話中的意思。
穆清立刻跪地:“小婿不敢。”
看著兒子這麼畏畏縮縮,穆老太心裏就不好受,越想越覺得還是蘇東旭好,所以,她也下定決心,不論如何,都要讓穆清娶蘇若離。
“你進京三年,雖然最近才為官,可你應該知道朝廷的一些事。你娘不懂,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鄭永良越說越生氣,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讓我太失望了!”
突然,他覺得幸好把穆清安排在書院,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官,若是讓他上朝,恐怕早就出大亂了。
“嶽父大人,小婿也是被逼無奈。”穆清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莫不是他蘇東旭拿到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娶蘇若離?”鄭永良眼裏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本來就生氣,現在穆清這種態度,讓他感到更氣。
“這……”
“這麼大的事,為何不跟我說!”鄭永良也不是什麼糊塗人,他清楚穆清心裏頭在想什麼。
“我不管你是否提親成功,總之你跟蘇家之事不可能!”他表明了態度。
穆老太坐不住了,立刻站出來給自己兒子說話:“親家,這都已經提親了,大家也都知道,若取消婚事,對我們清兒影響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鄭寶珠麵帶微笑:“隨意找個借口,搪塞他們蘇家,若是婚事取消,隻會影響蘇若離的聲譽,對你們慕家,並沒有太多影響吧。”老太婆,我越是想讓你們取消跟蘇家的婚事,你肯定越不會罷休。
她早就摸透了老太婆的內心。
“你這樣,豈不是想我們家穆清死。蘇大人是他的頂頭上司,隨意找個借口,就能要了清兒的小命。你們鄭家的人怎能如此自私,為了自己跟蘇家的一點恩怨,就不讓我們清兒娶蘇小姐。”她反正說什麼都有自己的理。
“冥頑不靈!”鄭永良盯著她,眼裏冒著殺氣,心想:難怪蘭芳會生氣。
“嶽父大人,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好好處理此事的。”穆清決定退讓一步。
但穆老太卻不甘心:“不行,這件事怎麼說都是我們有理。”
鄭永良盯著她:“這件事由不得你們。”
害怕自己娘親會跟嶽父吵起來,所以穆清拉著穆老太的手:“娘,這件事還是聽嶽父大人的吧。”說著還給她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