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上去不像是要挾,但掌櫃不傻,他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若是他不行個方便,以後就休想再從西域買酒。
鄭寶珠若是提到別的官員,他倒不怕,但惟獨靜王不同,靜王掌管天下兵馬,所以途徑西域遇到他的人很正常,若他刁難,狀元樓這輩子都別想再從西域買酒。
所以掌櫃立刻賠笑:“既然是靜王跟穆夫人提到的葡萄酒,那穆夫人必須嚐一嚐。”
“可惜我沒錢。”鄭寶珠輕輕一笑。
“夫人說笑了,這一頓我請。”
能在狀元樓吃白食的人,屈指可數,沒想到今日,又多了個鄭寶珠。
“謝過掌櫃。”鄭寶珠也不跟他客氣,反正狀元樓賺的那麼多,不差她這一頓。
李大夫最後還是喝到了葡萄酒,而且喝的還不少,不是一壺,掌櫃給了他們一壇子,十斤酒。
李大夫喝了一些酒之後,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鄭寶珠想到之前劉香蓮中的毒,所以跟他提起此毒,聽了她的話,他很意外,舉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小姐,你是在哪遇到此毒的?”
“之前府上有人中了此毒,不過後來被一個老道士醫好。”
李大夫隻是一笑,隨後提醒她:“小姐最好離中毒之人遠一點。”
從他的話來看,鄭寶珠覺得他應該知道此毒的來曆,但她沒問,有些事慢慢來,無需太著急。
這葡萄酒來之不易,所以李大夫沒多喝,大概喝了兩斤,而鄭寶珠把剩下的酒送給了他,他有點受寵若驚,作為回報,他打開自己的藥箱,指著最下麵的一層,讓鄭寶珠挑選其中一種藥。
這一層隻有三瓶藥,鄭寶珠詢問了每種藥的作用,最後她挑選了最沒用的藥。
見她選了這種藥,李大夫很意外,卻又笑了,這藥雖然沒太大的作用,但卻很稀有。
“小姐,好生保存,千萬別被這藥傷著了,一旦它遇到油,就會燃燒。”
“多謝大夫提醒,我會小心的。”
離開狀元樓,玉環好奇問道:“姑娘,為何不拿那些有用的藥?”
鄭寶珠卻是一笑:“我就是覺得這個藥奇怪,所以才要它的。純兒如何了?”
在酒樓時,穆純兒嚷著要喝酒,結果喝了一點就醉了。
彩環看了一眼懷中的小人兒,不禁笑道:“恐怕要到天黑才會醒。”
當鄭寶珠回到穆府,曉紅把穆清要娶蘇若離的事告訴了她,聞言,鄭寶珠即震驚又憤怒。
她是什麼人,當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隻是沒想到,這姓蘇的竟然這麼舍得下本錢,把女兒嫁給穆清。
彩環感到一陣不爽快:“豈有此理,這穆清瘋了吧,之前有個偏房也就算了,現在還妄想娶別的女人。”
玉環也憤憤不平:“是啊,真沒想到穆清看起來老實,卻滿肚子壞水。”
“夫人,現在怎麼辦?”曉紅也是一陣惱怒。
倒是鄭寶珠,一臉鎮定,“沒什麼大不了的。”說著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去睡一會。穆清他們回來,告知我一聲。”
大家都覺得她是因為傷心難過,所以才躲到自己房裏去。
但實際上,鄭寶珠真的沒有一絲傷心難過,隻是她有點詫異,當然,也有點生氣。納妾這麼大的事,竟然不跟她打個招呼。
說實話,他很開心穆清納妾,因為這樣,她就可以不用跟他圓房,但他要娶的是蘇若離,這又另當別論。
蘇若離是何人,他們蘇家跟鄭家的關係,說的好聽一點是道不同,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仇人。並且兩家之間,曾經是有過直接的矛盾。
他們母子想幹什麼?
鄭寶珠拳頭一握,她不在乎穆清納妾,但決不允許穆清影響到自己爹爹。
閉著眼,剛睡著,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鄭寶珠馬上睜開眼:“誰?”
“夫人是我,老夫人跟公子回來了。”曉紅的聲音從外飄來。
鄭寶珠應了一聲:“知道了。”
坐在床上,臉上有些倦意,畢竟才醒過來。
過了一會,她起身去了客廳。
見到她,穆清有點心虛,不敢看她的眼睛:“夫人。”
穆老太太則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反正馬上就會有別的官家小姐成為慕家的兒媳婦,她鄭寶珠以後沒什麼了不起的。
“大郎過來。”鄭寶珠沒主動提到穆清要納妾之事,她在等他們先開口。
結果穆大郎卻說了出來:“娘,爹爹要成親了。”
聽了這話,鄭寶珠不禁笑了,而且笑的有點詭異,她摸著穆大郎的腦袋:“怎麼會呢。”她看了一眼穆清:“是吧?”
穆清嚇的麵色蒼白,他不敢說話。穆老太卻哼道:“當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