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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小姐您一人也就罷了,這寧小王爺我真真是吃不消了!”月時滿臉悲憤地坐在我麵前,頭發散亂,怨恨的眼神都能把寧流颯殺死,若是一身白衣,倒還真像一個“荒郊女鬼”。

寧流颯噗嗤在我身後笑開了,月時平日裏話也多,我雖喜清靜卻不排斥,寧流颯在這住了有幾天,每日都是雞飛狗跳的,月時早已疲憊不堪了。

“嘛,估計流颯還要在這住上一陣子,我也會幫著些忙的,等月妙回來就好了。”我轉過身拍了寧流颯一下,他才止住笑,“今天你就休息吧,我和他去買菜。”

月時好像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立刻嬉笑起來,蹦蹦跳跳地出了門,臨走前還不忘瞪寧流颯一眼。

“小七…”他又擺出一副人畜無害可憐兮兮的樣子,眼中含淚。我強忍著就把他推開了去:“你若是不去,今天的飯菜就沒有你的份。”

寧流颯在我威逼利誘下極不情願地出了門,走出來沒多久就玩心大發,不停跑來跑去。

“誒,小七,是不是走錯路了。”他指著另一個方向。

“你現在可是逃犯,若我倆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都城,不被抓到衙門裏才怪。”我笑起來,走在他前麵,轉過去發現他正擺弄著腰間的玉佩。

大概是從王府逃出來的時候給弄破了,他取下來,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笑著問我:“小七,你說這個能當多少錢?”

輕瞟了一眼,沒說話,心裏卻默默算了起來。

因為父親是古董商人的緣故,家裏除了醫書就是些古玩和古書,在父親身邊雖隻待了不長的一段時間,但憑我過目不忘的能力隻要是些貴重的東西,就能直接在我腦子裏轉換成價錢。

這玉佩雖已破損,但做工精細,上頭雕刻的是兩蛇纏繞,就連蛇鱗都一片片地刻出來,白得沒有一點汙垢,泛著溫潤的光,約莫是羊脂玉。

這種富賈人家也少見的稀有好玉在皇家裏大概也是很常見吧。

“這等好東西,王爺何不留下呢。”

他有點可惜地撫了撫缺口的位置,緩緩道:“玉碎了就很難再補全了。”

我心裏一震,又很快平穩下來:“喲,看不出來你十歲就知道這麼多了。”

寧流颯不滿地捏捏我的臉,淘氣頑皮的樣子真的是惹人喜歡。

“好啦好啦,走吧,買完菜還得趕回去做飯呢。”

寧流颯同情的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舒服,他摸摸我的頭說:“小七,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悲慘的大小姐。”

我默默歎息一聲。

不一會的功夫,就到了離我宅比較近的一個鎮子,可對於都城來說,這個鎮大概是非常偏遠的地方吧。

所幸這個鎮子相對來說也是比較繁榮的,並不是所有遠郊都是蕭瑟的樣子。

“肉…嗯…菜…”我一邊碎碎念一邊挑著攤上的菜樣,這些賣家應該都是附近村子的農民,菜都是翠綠和新鮮的。

寧流颯站在我身後幫我拿著買好的東西,一邊東張西望。他應該很少來過集市吧,王府出行不是黑壓壓跟著一群守衛就是馬車車隊出動,好不壯觀!很少會有時間自己能逛逛百姓們的集市呢。

今天運氣也不錯,用不多的價錢買下了幾天的菜,還正好碰上了民間雜技表演,寧流颯十歲的時候還是玩心比較重的,果然禁不住誘惑,看見舞獅就停下腳步,無論如何都想要把表演看完。

那舞獅也舞得精彩非常,足下生風,走位和動作都堪稱完美,不由敬佩,寧流颯更是興奮,眼神一直跟隨著那“獅子”,不時地還笑出來。

圍觀的人群不少,叫好聲接連不斷,寧流颯更是幹脆把那塊玉佩丟進了裝有許多銅錢的盒子裏,我無奈地看著他,卻和他一起笑起來。

“走吧,小祖宗。”直到表演結束寧流颯才依依不舍地被我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