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沒有行動。
範梨花也放下了劍身裂出縫隙的複合長弓,等待秦蘇下一步的指令。
秦蘇執劍而立,他需要一個六品老者一個合理的說法。
六品老者從範梨花的破魔箭矢中驚醒過後,指了指遠處天邊,對著秦蘇說道,“他們門派的人來了。”
來人沒有隱藏氣息,八品渡劫境的強橫修行秦蘇也感知到了。
秦蘇於是放下劍來,對著六品老者說道,“挑戰賽是我贏了吧。”
六品老者沉默的點頭。
“那我去拿弓了。”秦蘇平淡的說道,然後招呼範梨花轉身離開了頂層的擂台。
不一會,那位八品修行者從天而降,六品老者立即和顏悅色拱手向他問好道,“彭湖老哥,好久不見。“
穿著一襲黑色長衫的耄耋老人從天而降。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雖然發須皆白,可臉上的肌膚並沒有飽受歲月的流逝而顯得枯瘦褶皺。
老人保養的很好,身體硬朗,鶴發童顏,看起來與四五十歲正處在人生壯年的尋常男子別無區別。
隻是那雙曆經世事飽經滄桑的深邃眼眸出賣了他。
耄耋老人正是騰雲堂的現任門主,流雲手,彭湖。
他飄飄然落在了地上,對著給他問好的六品老者也拱手回應道,“張千老弟,好久不見,看你容光煥發,想必這些年在唐氏呆的很是舒心啊。”
張千哈哈笑了笑,擺手說道,“彭湖老哥這是折煞小子了。”
彭湖也仰頭笑了笑,然後目光飄在了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葉流雲,重重歎息一聲,說道,“我門下小兒讓張千老弟看笑話了。”
彭湖說著,負手邁出一步來到慘叫連連的葉流雲身邊,他鄒眉盯著紮在葉流雲身上眼下冒著黑氣的兩根箭矢,輕輕的咦了一聲,發現了箭矢中的純淨的淨化之力,然後在葉流雲額前輕輕拂下一掌,葉流雲嗚呼哀哉的叫喊聲立即戛然而止,偏頭倒在了地上。
彭湖蹲下,將釘在葉流雲身上的箭矢取下,葉流雲立即疼的又抽象了一陣,索性並沒有清醒。
接著彭湖從上衣的衣兜裏取出一個玉質的小瓶,倒了幾滴裏麵翠綠的汁水在葉流水被箭矢貫穿的傷口上,他將葉流雲抱在可懷中,悄然的又再度走到了張千身邊。
沉吟一會後,他平淡的問道,“打傷雲兒的是誰?”
張千連忙回道,“那人帶著彩色狐狸麵具,故意遮掩了容貌,辨不清是誰。不過他在與葉流雲交戰時,使用了仙劍盟的馭雷劍訣,我大膽推測應該是仙劍盟為了這次選拔季藏著的後手。”
“仙劍盟?”彭湖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他們早已派人密切監視了古修聯盟那邊的動向,對於這次選拔季參與天書之爭的各派人士名單也了如指掌。
怎會遺漏實力更甚葉流雲的修行者?
莫非是有些老家夥坐不住了,將他們暗中培養的傳人丟在了明麵?他們也想參與天書之爭?
彭湖陷入了沉思。
張千與騰雲堂關係匪淺,他的親姐姐正是騰雲堂執法長老的夫人。
他自己也在騰雲堂修行過一段時間,即便未曾入門,但也算半個弟子。
所以張千望了一眼熟睡的葉流雲後,也不顧忌的直接問道,“彭湖老哥,葉流雲忽然失控是怎麼回事。”
彭湖再度歎了口氣,眼中湧出濃烈的指責和歉意。
張千不是外人,彭湖也沒隱瞞,苦澀的說道,“這事都怪我,前年,我去邊境時,一時糊塗的帶著雲兒一起,本想我是想讓他開開眼界,提前熟悉熟悉邊境那邊的情況,可曆經到中途時,遇到了一夥那些東西的截殺,我雖費盡全力的護住了雲兒的性命,可他也被那些家夥所傷。”
“這兩年,我日以繼夜的對雲兒不斷的灌注元氣,傾盡山門所有資源才勉強施展了倥侗法印暫時控製住了那股暴戾氣息。”
“平日裏,雲兒與正常人無異,隻是當情緒波動劇烈時,那股暴戾氣息才會受雲兒情緒影響擴散全身,失控暴走。變得嗜血瘋狂。”
彭湖愧疚的說道,末了,又重重自責的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