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慕白糾纏自己,而封印他的記憶,讓他忘記自己,那更是沒必要了,以鹿小舞的法力,想躲開慕白,那是太容易不過的事情。
成烈想到,鹿小舞可能會時瘋時清醒,但她忘記過去,忘記與慕白的曾經,那可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她對慕白沒有什麼記憶,因被當成元魂的容器,還一度想殺慕白,她壓根不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大憬陽宮,封印了他的記憶。
當明顯已恢複記憶的慕白,親自說是小舞時,成烈聯係前一日,養著翠兒孩子的白蓮花,被小舞送到幽都城,親手托付給真可人,成烈開始有些半信半疑了。
“真的是她!”,成烈被驚的不輕,但心中還是深深的懷疑,忍不住開口問:“慕白,你何以能確認?”。
慕白的目光又落回榻上,雖然那張榻被換過,那是因為他清醒時,發現菡萏衣裝不整地睡在自己身邊,他當時嫌惡之極,讓龍騰將被褥,以及與小舞曾睡在一起的大榻,一起給燒了。
現在,慕白心裏後悔了。
因為他記起來了,與自己一夜激情的,就是自己日日盼著長大,想和她盡快成婚,能堂而皇之住在一張榻上的小舞,那個自己親手養大的淘氣小姑娘。
那一日,她喝了自己的酒,顯然也催情之藥所迷。
“慕白,你真的能確認嗎?”
聽見成烈的再次摧問,慕白記憶方被拉回,抽抽搭搭、斷斷續續地回答:“我,我聞到了,她,她……她血的味道,也偷偷,偷偷看見了,老君用了……她給他的……她的血……”。
原來如此!
雖然慕白說的語無倫次,成烈還是一下就明白過來,原來是鹿小舞用自己特殊的血,封印了慕白的記憶。
難怪慕白請了那麼多法力高深者,也無法解開自己被封印的記憶,難怪他會一直糾纏老君,應是他早就懷疑,是小舞對自己記憶動了手腳,也知道老君手中,有鹿小舞給他的特殊的血。
“咦?……”
成烈愣神了好一會,見慕白帶著疼痛難過的目光,始終盯在不遠處的榻上,他突然醒過神,咀嚼出慕白話還別有意思。
慕白失去記憶那夜,他喝醉了酒,和偷偷溜進寢殿的菡萏發生了關係,致使菡萏懷上了孩子。
“慕白!那?……”
聽成烈欲言又止,慕白望向他,雖然腦子哭的暈暈乎乎,但還是明白了,大哥問的意思。
兩行熱淚又汩汩流出,慕白又緊咬上,早已被咬破想嘴唇,默默點了一下頭,“她,她也被……迷暈了”。
“啊!”,成烈直接被驚圓了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
深諳後宮詭計的成烈,不用費勁想,也猜到那一日的情景。
想必是菡萏用迷藥,將半醉的慕白迷暈,卻同時誤傷了,私闖進來的鹿小舞。
待鹿小舞清醒後,封印了慕白的記憶,一直躲在暗處的菡萏,才又躺在慕白身邊,偽造了自己被慕白侵犯的假象。
想到菡萏的算計,讓莫名其妙偷入大憬陽宮的鹿小舞截胡,進而失身於醉酒的慕白。
鹿小舞清醒後,應該是惱羞成怒,一怒之下,封印了慕白的記憶。
順著慕白的目光,成烈也看向大榻的地方,突然想到小時候的鹿小舞,總是賴在慕白的榻上,害的已長成人的慕白常欲火焚心。
忍無可忍的慕白自己訴苦,自己在慕白隔壁,給鹿小舞新建了一個寢房,才將她弄離慕白的榻。
慕白一直就盼望著,小舞能盡快長大,然後和她能真正日夜相守。
但是,慕白沒有盼到,就“病死”了,他被複生,失去記憶的鹿小舞,不但認識他,還仇視他,將自己作為元魂盛器。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菡萏一場精心的陰謀,卻成就了兩個一見鍾情,並飽經磨難的戀人。
“唉!真實一對冤啊!……”,成烈心中悲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