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疲勞了!
足足睡了十三日,小舞才幽幽醒來。
她睜開惺忪雙眼,看見一顆夜明珠發著朦朧微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石壁,一時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醒了?”
順著清冷的聲音方向,小舞轉頭,目光正落入一雙燦如星河,又幽深曠遠的的眸子裏,感覺有一瞬被奪魂攝魄的眩暈感。
小舞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媚而不妖、豔而不俗的男人,是自己曾救下的一條黃金大蟒,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九嬰。
他確實長的極美,渾身透著貴氣,給你一種高傲的疏離感,讓人不敢接近,又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見小舞傻傻盯著自己看,九嬰以手掩口,輕輕咳了一聲,冷聲問:“咳咳,看夠了嗎?”。
“啊?……”
“身子可好一些了?”
“啊?哦,好,好了……我,我該走了”
像是被九嬰能穿透一切的犀利目光,給扒光了身上衣服一般,慌的小舞有些手足無措,語無倫次。
她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竟還會對美男犯花癡?還被直接揭穿,實在是挺丟人的。
對轉頭要走的小舞,九嬰忙追問:“恩人,你還沒說,你是誰呐?”。
回頭望著一塵不染的九嬰,小舞猶豫了,感覺自己腦子裏,一下擠進了千頭萬緒,嗡嗡嚶嚶響成一片。
對這最簡單不過的提問,小舞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擰眉想了好一會,才遲遲回答。
“鹿小舞”
奇怪地看一眼小舞,九嬰又問:“你要去哪裏?”。
小舞又被問住了,雖然心裏清楚,自己要去幹什麼,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真話?
又猶豫了片刻,小舞才沉聲回答,“去,報,仇”。
“找誰?”
“宸,佑!”,小舞說完,飛身向洞外掠去,她選擇說實話,是認為。
“你是去找死!”。
凝望著小舞遠去的背影,九嬰沉下好看的眉眼,冷冷扔出一句話,沒有上前阻攔,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整整十三日啦。
已駐紮進幽都城的慕白,儼然活在水深火熱中,他一麵操心已開打的魔族內戰,一麵擔心消失不見的小舞。
雖然菡萏常在耳邊安慰,也知曉小舞功夫了得,但自己帶大的小姑娘,再大再厲害,也是心中那個嘻嘻哈哈的孩子。
現在,她一人流落在外,還瘋魔的厲害,還會被宸佑追殺,他怎麼能放下心?
見慕白鬱鬱寡歡,和三叔、大祭司、九殿閻王等一起議完戰況的成烈,待眾人都散去,又將侍者都遣散,將眉頭不展慕白,輕輕攬入臂彎中,
“慕白,別再擔心了,現在正全力找尋呐,我跟你說,那陰番,最擅長找人這事,再說,那小姑娘命硬,不會有事的,還是荷花仙子說的對,她一定是躲起來,在修複身體,你想想啊,她以一抵萬,一定累壞了,不好好修整,怎能繼續挑戰宸佑?”
頭倚在成烈的肩頭,慕白露出疲憊之態,“哥,你沒騙我?”。
撫摸著慕白的後背,成烈溫聲回答,“傻孩子,你說,哥何時騙過你?”。
隻有在成烈麵前,慕白才偶爾會露出脆弱和孩子氣的一麵,他撅起了嘴,直接揭短,“哼!你還真敢說?你沒有嗎?”。
想到自己和父王,對慕白隱瞞下了,把小舞當滋養他元魂的容器,慕白複生後,一直對此在耿耿於懷,覺得自己虧欠了小舞。
成烈苦笑了一下,“除了瞞你……那件事,哥敢說,沒再騙過你別的,對不起啊”。
“哥!……”
見成烈對自己道歉,慕白飽含感激的喚了一聲,眼中湧出了眼淚。
慕白何嚐不明白,父王和大哥為救活自己,一直挖空心思,做逆天而行的事。
把小舞當成容器,將養自己的元魂,是他們精心設計是一環。
穀 他們不想認命,不想自己就此死去,他們不懼天譴,也要逆天而為,就是為了救活自己。
他們是深愛自己的,沒有父王大哥的這份執拗,自己絕對沒有機會,再回到留戀的這個世界。
他們的這份厚愛,太真摯深沉!他們對自己有恩無錯,自己無權責全求備呢?
對小舞的身體以及感情,所造成的傷害,都是因為救活自己,而造成的結果,是自己該背負的愧疚。
這一生,自己要拚盡全力,去好好照顧小舞,彌補對她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