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眼急切的夏大山,清楚他和他的主子周公,是不會加害小舞的。
但想到自己答應過小舞,不能說出她回來的事,陳嬸眉頭皺了兩皺,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負責調查的特訓隊員一臉不耐煩,見陳嬸不想說實話,直接冷聲威脅,“這事,事關重大,也事關緊急,你在這……不想說,那我們……隻能請你……去該去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夏大山聽罷,也不想走到審訊那一步,忙跟話,“陳嬸,我知道,一定是甄小舞,不讓你說的。但是,為了她的安全,也為了……你自己兒子好,你還是快點說吧,每耽誤一刻鍾,甄小舞,就危險一刻鍾,陳嬸,可別犯糊塗呀”。
陳嬸可不怕什麼威脅,她突然意識到,沒有什麼承諾,能比小舞安全更重要了。
小舞說是去報仇,定會深處危險中,知道她從小就倔,她一定會和仇人不死不休,現在也隻有周公,才有能力勸阻她。
陳嬸長長歎了一口氣,“唉!好吧,這袍子……是小舞的……,事情就是這樣的,她騎馬…….,在我老家,坐了一個月的月子……”。
夏大山被驚呆了,半晌沒緩過勁,心中心疼小舞,眼圈都濕紅了。
好一會兒,夏大山才又問,“她知道,凶手是誰了?她還說過什麼話?”。
陳嬸回答,“知道,我都告訴她了。她還問了,我男人死前,都說了什麼話?還有,他脖子上的傷口……是怎樣的?……我都和她學了,小舞說,從傷口判斷,應是異族用的彎刀,給割的”。
剛剛說話的特訓隊員,曾參與過該屠殺案的調查,因沒留意過傷口問題,他插話,“彎刀?……她還問了什麼?”。
陳嬸翻楞他一眼,搖了頭,“別的,她也沒多問。我瞧她那意思,她好像知道,還有仇人活著,並知道……是誰”。
特訓隊員忙問,“她可有透露?”。
陳嬸一臉苦澀,“沒有,她不說,我也沒敢……太深問”。
從小舞詢問刀痕,斷定是異族用的彎刀時,他就意識到,自己曾忽略了一個極重要的證據。
特訓隊員追問:“她不認可,之前的結案嗎?”。
陳嬸回答,“這倒也沒有,她沒否認,隻是臨分別說,她要找仇人……給鄉人報仇”。
“去了哪裏?”
“她沒說,我真不知道……她去哪?”
“大約,去了哪個方向?”
陳嬸想了一刻,“嗯?她無意中說過,自己要向東走”。
將小舞穿過的衣袍,又包進包袱中,夏大山看了看兩個特訓隊員,見兩人都沒有再問話的意思,就起身告辭了,“好!我們先告辭了,再想起什麼?馬上去周公府找我”。
“好!”,陳嬸一麵應著,一麵起身相送。
走到大門口,心情沉重的夏大山突然回頭,低聲問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陳嬸。
“甄小舞!明明在鎬京,為什麼卻躲著……不露麵?遇到事,也不肯……找公爺求助?陳嬸,你可知……這是何原因?”。
作為君寶的副手,也是周公最親近的侍從,公爺對小舞好,以及她毅然離開,給公爺留下的痛苦,夏大山都看在眼裏。
直爽的夏大山想不明白,為什麼小舞回來了,卻不肯相認?她應該知道,無論周大王還是公爺,都會善待與她的。
陳嬸先是一愣,繼而巧妙地回答,“小舞,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的親閨女一樣,她回來,也沒打算認我,若不是偶遇到,我也是……見不到她的,相必,她有自己的苦衷,覺得還不方便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