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小舞若無其事一如平時,喊小二要了洗漱的熱水,還叫了早膳。
剛洗漱完,孤鳴鶴就敲門而入。
“早”
“孤大哥早,正好,吃早飯吧”
“好!”
小舞一邊吃飯,一邊瞪著大眼望著孤鳴鶴,見他點了點頭,就回了他一個微笑,然後,俯身伏到孤鳴鶴的耳邊,神秘兮兮道:“孤大哥,昨夜,又來了一幫”。
孤鳴鶴淡淡點頭。
昨晚,小舞幾次從門窗縫偷偷觀察外麵的動靜,自己已看的清清楚楚,小舞看不見隱身的自己,自然不知道自己就坐在她屋中。
小舞警惕性很高,一夜幾番起來觀察,自己被折騰的,也沒真正靜下心調息修煉。
隻要小舞在自己的視線內,定然會護她周全,一個仙人對著再多的肉體凡胎,孤鳴鶴真沒覺得有什麼可擔心的。
外麵大敵當前,風聲鶴唳,小舞竟如此淡定,甚至還能嘻笑顏開,讓孤鳴鶴覺得挺意外,也很是刮目相看。
一個十七歲的女娃娃,隻有自己女兒年紀的零頭,但比女兒要成熟的太多。
神仙和凡人,怎麼可比呐?
凡人老死時,對神仙來說,還是不足百天的奶娃娃,孤鳴鶴被自己的荒唐比較給逗樂了。
見小舞忽閃著大眼,一臉迷惑地望著自己,視乎是想弄明白自己在笑什麼?孤鳴鶴忙給她又盛了一碗粥,有些尷尬地打圓場。
“來,再喝碗粥”
“好,孤大哥,也多吃點”
小舞說完,又探身附到孤鳴鶴耳邊,“一會兒,孤大哥,你想法……弄一個……能代表……太子府……的物件,令牌最好,偷偷給我”。
聽小舞話裏的意思,是不讓自己陪在她身邊,孤鳴鶴心中警鈴響起,壓低聲音問,“公子,你要做什麼?不可冒險!”。
聽見有細碎的響聲,小舞咬了一口包子,故意大聲說:“沒事,就不能……要點錢嗎?我今日……要逛街,給我一些,我不會……亂花的”。
清楚小舞是故意說給外麵監聽者的,孤鳴鶴也故意提高了聲音,“你就知道亂花錢,錢那麼容易賺嗎?我們的錢……不多了”。
小舞突然站起身,氣呼呼甩門而出,站在門前走廊上,手指著屋內的孤鳴鶴大喊大叫。
“我何時……亂花錢了?你!講不講理?離開我屋,我不想……見你”
謔!這演技……也太逼真了吧!
見小舞被氣的手直抖,眼裏淚水漣漣,孤鳴鶴直接傻愣在桌邊。
楞了好一會,孤鳴鶴才想起要配合演戲,氣哼哼地走出房間,一腳踢開隔壁自己房間的門,又大力地關上門。
清楚小舞的意思,暗士身上大多不會帶有明顯的主家標識,看來小舞是想幫著上大夫一方,提前揭露太子府的身份,好引起兩方的猜疑和內爭。
孤鳴鶴不敢耽擱,一進屋就原地遁走,他想以最快的速度拿回太子府的令牌,這樣,才能盡早回到小舞身邊。
小舞正身處危險中。
沒有自己保護的小舞,實在不能放心,一個看護不住,她都有可能被殺,更別說自己不在她身邊。
突然衝出門時,小舞就看見一個夥計裝扮的人拿著一個水盆,正慌張地走開。
小舞心知肚明,那夥計定是假的,是被派來監聽自己的,她站在樓梯邊,用衣袖抹著眼淚,借機打量著樓下。
小舞看到穿著各種便服的人,目光從各角度正不斷偷窺著自己,因心中有鬼,他們被自己的突然闖出,搞著忙藏頭藏尾,一看就不正常。
粗略一點,有五六人之多,在一層樓就放這麼多人監控。
有此可見,三方對自己是下了重網,想必是誌在必得了。
小舞所看見的,還是漏掉了一個人,他就是老冤家費熙。
立功心切,費熙親自出馬了。
費熙坐在一樓一處能看見小舞和孤鳴鶴房門的角落裏,陰影遮住了他的臉,當看見穿著男裝的小舞衝出屋,他一下就認了出來,一動沒動,眯起的眼中頓露凶光。
費熙做夢都不會想到,遠在千裏之外的小舞,竟是字條中說的大暗間。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費熙暗自咬牙,“該死的,竟是你!你是……自投羅網”。
是她率先識破了自己分領的秘密據點。
是她殺了自己如師如父般的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