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狠狠收拾收拾。
周珷已提前得到彙報,已了解了全過程,雖然也覺得五弟做的不對,但對奴才敢弑主,他還是氣憤填膺。
周珷厲聲沉喝,“大膽賤奴,你,還有什麼……要的嘛?”
周珷還是想給舞解釋的機會,好讓他有機會輕判她,畢竟她也是委屈的。
舞抬頭,眉頭微蹙了一下,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直視著周珷,反問:“什麼?有用嗎?”。
早看出來,舞已做好必死的準備,周旦怕她再出大逆不道的話,那樣救她就更難了,周旦忙插話嗬斥。
“大膽!竟敢對大王……如此講話?是不想活了?”
明白周旦的好意,知道他定會想法保自己,舞不想臨死前,再拖累到他,索性主動針對周旦,開口恨恨怒懟。
“想活?誰不想活?從你把我買進……這牢籠,派人逼死我爹,拒絕我鄉人……為我贖身,又一而再逼我……做最下賤的事……折磨我,你們什麼時候?想著……給我留活路了?我這一生,終是被你害了,你沒資格……再訓斥我”
既然無法好好活著,那就徹底毀滅吧!舞想讓這一切,來的更痛快些。
周旦怎會不清楚,舞是不想讓他管,不想拖累他,周旦的心更疼了,他張嘴還想勸,卻被周鮮截走了話。
“真是張狂之極!”
回敬了周鮮同樣的怒視,舞進一步出言挑釁。
“你,管公……周鮮,巴不得看我……有今日吧?你有沒迎…對別人過?那一日,你被我打成了內傷,嗬嗬!一個征戰四方的將軍,被個女奴打成內傷,這話……怕是不出口吧?同樣不出口的,還有你……想玷汙我的事吧?!周鮮,我選擇忍……是想息事寧人,絕不是怕你!哼,我今日告訴你吧,你周鮮,大周朝響當當的人物,但在我這女奴眼裏,連牛糞……都不如!”
周度氣的咬牙切齒,接話,“該死的,你倚仗大王仁慈,在宮中是怙惡不悛,這次……看你如何逃?”。
舞轉向周度,突然爆出哈哈大笑,“哈哈哈,周度,你口口聲聲喊我賤奴,我賣身救父,我哪裏賤?我出身寒門,仍知勤學上進。而你……自詡高貴,能把怙惡不悛讀作“姑惡不俊”,你如何擔得起……高貴二字?哈哈哈,不學無術的草包,你最是沒資格……喊我賤人”。
周度被氣的噎住,“你!你……”。
舞的話更加不留情麵,開始故意口不擇言,“哼!而你所謂的尊貴家世,靠什麼得來的?你這草包定不知道,我今日就告訴你,你們周家幾代人,靠進獻同根羌人……給殘暴的大商……做“人祭,才得到……今日的榮耀”。
覺得舞太離譜,周旦大喊,“閉嘴!”。
舞置若罔聞,憤怒道:“你們,這被賜的姓氏“周”,就是血淋淋的見證,你還敢賣弄……自己高貴嗎?”。
“啪”的一記耳光扇,扇在舞的臉上,頓時現出紅色的手印,周旦惱怒低吼,“甄舞,你,住嘴!”。
周旦清楚,舞此話一出口,已難逃一死,他轉身跪在周珷,痛苦地肯求:“求……求大王,饒她一死吧”。
渾身凜冽著殺氣的周珷,終於忍不可忍了,“啪!”地一聲拍案而起,咬牙切齒道:“狂妄!該被……千刀萬剮!”。
舞的一番話,侮辱的已不止是他的弟弟們,更是他整個王家,他這次已無法再饒過她。
“來人,給我打,讓她好好知道知道……大逆不道的後果”
持著長槍的虎士湧了上來,舞靈活晃過一杆向她掃打過來的長槍,出其不意,反手一掌打在,她身後一個持劍的虎士胸前,並搶下他手中的劍。
舞將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虎士還想往前湧,周珷舉手製止,舞嘴角揚起鄙夷,對坐在殿首的周珷高喊。
“周大王,你不覺得,對付一個奴隸……有點太過興師動眾了?哼!你不怕我死的慘狀,也會成為你……新的噩夢?你不怕傳出去?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女奴,被周大王逼得沒了活路?你那些仁德的美名……還怎麼維護呐?你也不擔心?與我一般的奴隸……會怎麼想?難道他們就不是……能載舟亦覆舟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