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奴婢年紀,脾氣擰的很,怕很難做個樂師,讓孫兒再好好調教她幾年,若祖母、王兄和兄弟們……想聽她吹笛,隨時到周公宮,傳喚便是,懇請祖母成全”
太王太後是何等的精明,已心知肚明周大王等饒心思,當看見周旦對舞過於看重,都失了應有分寸時,就更下定了決心,她不能允許自己看重的孫子,對一個奴隸生了不該有的情愫。
“旦兒,你起來話”
“是,祖母”
“旦兒,你現在輔佐大王,已夠辛苦,哪有時間調教個奴隸?況且,這奴婢敢傷……大王賜的婢女,再回宮……確實不恰當,就差到舞樂司,讓舞樂司好好訓練管教”
“祖母!不要!”
周旦又“噗通”跪倒,滿臉悲淒請求,“祖母,請收回懿命,那奴婢貼身服侍孫兒身側……已有一年多,孫兒與她切磋音樂……如同知己知音,讓她離開,如剁去孫兒一手一腳,祖母忍心剝奪孫兒……這唯一的快樂嗎?”。
太王太後募地沉下臉,她沒想到,自己最知書達理的孫子,對個奴婢真的動了感情,這樣下去可怎麼不行?非分之想的火苗必須被掐滅,否則,將來定不可收拾。
“旦兒,你好荒唐!一個奴隸……怎就成了知己?又怎就是……你唯一的快樂?你呀,自己的婢女贍如何?你問都不問,你的婚事,大王催了幾次……你都無動於衷,旦兒,你覺得這樣……合乎情理嗎?看來,這奴婢,斷斷不能再留在你宮中,祖母可不想看到……未來有荒唐事發生。再,也不是送她出宮,你要切磋音樂……可隨時傳喚她,不必非得養在你宮裏。這事,就這麼定了”
周旦叩頭爭取,“祖母,請收回懿命,孫兒……”。
周大王一直把玩著茶杯,看著眼前的情勢,最後表了態,“四弟,祖母身體剛好些,你莫要惹祖母不快,休再多言”。
大王已發話,若再爭取,就是違抗王命,周旦滿麵痛苦,隻能被迫接受。
太王太後一臉嚴肅,盯著剛幸災樂禍的周錦年,最終下了判決。
“至於那奴婢,敢以下犯上,簡直就是膽大包,不管什麼理由……都該罰,又膽敢私自出宮,更該罰,念她年紀,還不懂規矩,也有些才氣的份上,就留她一命,二罪合一,判施鞭刑懲戒。”
周旦慌了,“祖母,不可!錯不在她,她還那麼?……”。
周錦年慌了,“祖母!是孫兒……”。
“都住嘴,周錦年,你膽敢私帶奴婢出宮,也該罰,念你初犯,這次暫且免你受皮肉之苦,就判你……親自執鞭行刑,讓你好好看看,犯錯……是要挨罰的,也知道什麼是疼?好好長長記性”
周錦年聽罷,驚的後退兩步,他願意接受這個判決,仗著祖母一直疼愛,跪下回嘴,“祖母,孫兒不去執刑,這麼做,孫兒,以後怎麼做人?孫兒不去”。
“不去?那就一起挨鞭子,你自己選擇吧”
周錦年猶豫了又猶豫,覺得自己縱使挨打,舞也少不了挨打,他想到了妥協,試探著問:“那,打多少,孫兒了算?”。
“哼!打暈為止,否則,都不會長記性”
“啊!?”
“祖母,不可啊!祖母……”
一向能言善辯的周旦,慌亂的隻知道扣頭,重複著“不可”的話,他心疼的無以複加,知道舞出宮是錯,知道舞敢打傷禦賜的美人是錯,但他無法看到舞受到傷害。
被祖母為難的左右不是,周錦年不想自己挨鞭子,但也不想不仗義地鞭打舞,他左右為難,“什麼?我?……”。
在周錦年為難之際,身邊的周度替他做了決定,他可不想看著一起玩大的表哥挨鞭子,“祖母,表哥,選執鞭行刑”。
“我?……”,周錦年想拒絕,卻沒有出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