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敢愚弄我?是忘了……我爪爪的厲害了?”
舞彎曲著十指,在慕白眼前示威,然後胖胖的身子把瘦弱的慕白直接給乒,手指瘙癢著他。二個少年滾到一處,笑鬧不止。
擎不得不佩服,慕白的聰明睿智,在談笑間,就把舞的心結給解了,有這樣一個明月般玲瓏剔透饒言傳身教,難怪舞身上,有太多的與眾不同。擎自愧諸多方麵都不如,一會心生妒忌,一會又歎惜妒英才。
事情辦完了,是時候該帶舞回去了,出來的已經太久,糾纏多了,怕是就真出不去了。
一晚上,擎都沒有得到機會,他見慕白和舞又同榻而眠,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孩,躺在別的男子懷裏,擎是羨慕嫉妒恨,醋意大發,氣的咬牙切齒。
第二日下午,擎在殿後花園裏,看見舞獨自和養著的一群動物玩,他哄騙了半,舞根本不聽,實在沒轍,擎硬拉起她就走。
“放手,混蛋!放手啊……”
舞的喊聲驚動了慕白,也驚動一些穿盔甲的武士。
擎一手拉著舞一隻手臂,忍著她的又咬又踹、又打又罵,一手揮著青龍劍邊戰,邊向來的方向撤退。
玄元見擎去了許久,猜想他一定遇到困境,也手間運出光團,隨光柱進入舞的神識。
同樣是白茫茫的濃霧,憑著擎留下的微弱氣息,慢慢在迷霧中找了過去,他最終聽見打鬥的聲音,也發現了一手夾著一個掙紮的女孩,一手揮劍正在與武士對戰的擎。
“太子先走!”,玄元喊罷,揮著火鳳劍衝了上去,攔住緊追上來的武士。
擎夾著舞跳回迷霧中,女孩頓時變成了舞少女的模樣。
舞回頭,望著被急急推過來,坐在輪車裏滿臉焦急的慕白。
“舞,過來!舞,快回來……”
舞霎時感覺,心疼的無以複加,她大聲咳嗽起來,憤然掙脫著擎的拉拽,就要往回衝。
擎撕拉住舞,大喊,“舞,你不能回去,那隻是個夢境”。
舞怒瞪一眼擎,掙脫開他的手,邊往回衝,邊喊:“我知道,但我必須知道,我是誰?”。
擎上前攔截,舞不肯,二人就扭打起來,最終,擎雙手把舞箍抱在懷鄭
雙手被禁錮的舞,怒紅了眼睛,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活著,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實在掙脫不開,低頭就恨恨咬上擎的手腕。
手腕上頓時流出血,擎滿眼含著悲苦,就是不鬆手。
玄元攔住追趕上來的武士,趁機也跳回迷霧,看見擎流血的手腕,和嘴上沾著血的憤怒舞,掃看了一眼,劇烈晃動正在崩塌的四周空間,玄元上前揪住舞,就往外帶。
舞不敢和師傅動手,被拉扯著在迷霧和不斷坍塌的空間中飛行,武士沒再追過來。
舞臉上掛著悲痛欲絕之色,回頭張望著宮殿的方向,她太喜歡那裏的一切了,不忍離開,她知道美公子叫慕白,和自己是親近的關係,她雖然如夢如幻經曆了一段美好的日子,但最終還是不知,自己是誰?淚水順著舞的臉頰流淌。
晃動越來越厲害,在空間坍塌的最後一瞬,玄元拽著舞和擎一道,出了舞的神識。
玄元和擎幾乎同時清醒,坐在原地打坐休息,二人都耗費了大量神力。
與此同時,舞也慢慢轉醒,她迷迷瞪瞪看著眼前的一切,滿眼是化不開的悲傷,剛動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身子,疼痛如影相隨撕心裂肺。
展喜在離結界最近的地方,看見舞蠕動了一下身子,他帶著哽咽,驚呼,“師妹醒了!醒了……師妹,快打開結界,師妹……”。
門已被打開,舞能透過結界看到外麵的情況,能來的人都來了,都目光焦急地看向裏麵。
舞覺得臉上刺癢,一擦竟是滿臉的淚水。
此時,她的頭腦已漸漸清明,剛剛過去的夢境,她記得已不甚清楚,但記得太子擎和師傅弄回了她……
麵對外麵一堆人,舞不敢再多想,也沒有打開結界,她隻有一個信念,就是一定要拿起銀針,才會出去。
下了決心後,舞不再看外麵,她低頭對峙眼前散落的銀針,開始伸手去拿,隻差兩寸距離,她還是縮回了手。
大師兄秉德拍著結界,大喊:“師妹,太子和師傅在此,你還不趕快出來?出來!”。
舞置若罔聞,但她心內開始著急,剛才師傅臉色就黑的嚇人,顯然已生了她的氣,如果再不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心一橫,舞閉眼,伸手終於碰到了一枚銀針,身子不自覺晃了幾晃,她牙緊咬著下唇,硬是忍住沒縮回手。
慢慢地,慢慢地……
舞終於鼓足勇氣,捏住了那根銀針,身子抖的,把臉上豆大的汗珠都甩的四下紛飛。當銀針被哆哆嗦嗦的手一點點舉高,舞的淚再次噴湧而出……
結界從裏麵打破,形容枯槁,一身血、一頭汗、一臉淚水的舞,從屋內舉著一枚銀針,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
搖搖晃晃癱跪在地,舞兩根手指捏著一根銀針,高舉到師傅麵前,嘎啞著嗓子,哭笑無常道:“師傅,我……做,到,了!”。
完,就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