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鹿生也惶惶(1)(1 / 3)

白鹿吃驚地看見,平日很蔫巴溫和的翠兒,突然像隻發瘋的豹子倏地急竄過來,幫它撕下脖箍,並一腳踩扁那“叮當”亂響的鬼鈴鐺,嘴裏歇斯底裏大喊著,給同樣目瞪口呆的五個師兄弟撂狠話。

“……,鹿,不是你們的寵物,以後……誰再敢欺負它,我必以命相拚!”。

此事鬧得很大,三師兄白梓被師傅罰思過了一夜,師兄弟們不明就裏,之後,對白鹿的動手動腳,都收斂了不少。

白鹿最討厭的五師弟不染,是三師兄白梓的同黨幫凶,他倆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欺負它,但私下裏可沒少實施報複。

白鹿氣不過,曾腳踩硯台後,踩無數墨梅花在白梓畫好的畫上,也故意踐踏不染種了幾十年的蘭花報複。

結果雙方沒有贏家,一起被大師兄秉德一頓嗬斥,臉被訓成茄皮色才罷休。多次交戰後,雙方心內結了梁子,關係已視同水火。

至於師傅老頭,白鹿還是要討好的。一來,晚上就住在老頭寢室的外廳,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得指望他每日運功給自己送溫暖;二來,白鹿看的分明,老頭是老大,了最算。雖然老頭已越來越少喂它,喂的時候也氣地隻給三分飽,但白鹿有能力自己找地方吃個肚圓,也慢慢不再指望和抱怨。

為了討好老頭,白鹿可是經常會口噙著一枝花敬獻的,老頭拿到花都會神色幾變,之後會對它很溫柔。

所以,隻要犯了錯,白鹿一定會先獻上一隻花討好一番,這樣它常常能躲過被嗬斥,至此,老頭廳堂的花瓶裏,一年四季從沒斷過各式的插花。

白鹿超喜歡翠兒,認為她是最無微不至關懷自己的人,除了灑掃清潔外,翠兒剩下的時間都是在照顧它,給她洗浴、喂食、傳功、按摩和安頓午睡等等。有一點白鹿很不喜歡,就是翠兒逼迫它,每日吃黑乎乎的苦藥丸,後來還逼它在藥味很重的熱水中泡澡。

給翠兒苦藥的,就是那個長的很白淨的子簫,他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次,每次都會帶來不少瓶瓶罐罐,裏麵裝著大大的藥丸,當然也有一些點心蜜膏。蜜膏隻有吃完藥後,才能吃到一點。為了一點極美味的甜蜜,白鹿隻能硬著頭皮,強忍著吃那些苦唧唧的藥丸。

子簫每次都會給它全麵檢查,之後也會給它傳熱乎乎的仙力。

白鹿喜歡聽子簫講話,細細柔柔的聲音很好聽,雖然不能全明白,他沒完沒了嘮嘮叨叨了什麼?但子簫的眼神很暖,撫摸它的感覺很柔,給它按摩筋骨更是舒服的一匹。

白鹿舔子簫算是回報,也是提醒,提醒他,該是吹簫的時候了。

子簫吹簫,白鹿就趴在他身前的桌子上,仰頭,閉眼,扯著嘴角,搖頭晃尾地跟著節奏晃動脖子。

曬著陽光,欣賞著簫音,白鹿感覺,那真是他娘的自在愜意!

“他娘的”是白梓常用的口頭禪,白鹿覺得定是讚美的好話,所以也學了來。

每每看見白鹿滿臉笑意,怡然自得,或者陰謀得逞、讓誌等滑稽表情時,子簫和翠兒繃緊的神經都會放鬆不少,還常會被它萌萌的逗比樣,逗的忍不住笑出聲。

每次臨走前,子簫都要把白鹿喂的飽飽的,吻了又吻它的頭,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至於那個太子擎,也會不定時的來一趟,每次都有師傅老頭陪伴。

白鹿覺得太子的衣袖最是神奇,總能變出許多稀奇好吃的果子和食物來,像羅漢果、蟠桃、龍肝鳳髓等等。

白鹿日日都盼太子來,見擎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緊跟著,並尋機會拱進他的衣袖裏,找那裏藏的好吃的。

對這種很丟臉的不雅舉動,常讓玄元感到尷尬,弄的擎也是哭笑不得,不得不先揮袖拿出果子等,才能讓探密的白鹿罷休。

為此,白鹿可沒少被老頭嗬斥。

“哼!本鹿的探索精神,怎可因遇到一點障礙,就輕言放棄呢?”,白鹿不但心裏這樣想,還真是頂著莫大的壓力,將這一探索精神,執著堅持到底。

最後,玄元確實拿白鹿無可奈何,畢竟它有太子護著,看擎眉飛色舞享受其中的樣子,他也不好再什麼?

太子每次來,也都會給自己傳仙力,而且還會傳很多,白鹿感到渾身溫暖舒坦,常會打盹睡著,睜眼能看見,那太子一臉疲憊地癡癡望著它。

每當從太子懷裏,心滿意足吃個肚圓後,白鹿心裏就開始有疙疙瘩瘩的隱隱不快感,那感覺很奇怪,但確定無關吃這件大事。

白鹿盼著的還有送酒的大叔,盼到夢中都能聞到酒味。

不對!好像是真的耶!

白鹿從正聽玄元講課二師兄寂逐風的身邊,抬起睡眼惺忪的頭,黑鼻頭矜了又矜,抬起鼻子細細嗅了嗅。

“哇嗚!送酒的大叔……真的來了!”

白鹿難掩滿臉的喜色,站起身就向門外衝,沒注意到自己睡麻了腿,一下跌了個狗啃屎,“呦”出了聲。它狼狽地趴在地上,咕嚕著大眼觀察師傅老頭的反應,迎來的是老頭一通犀利的眼刀,和徒弟們憋不住的嗤笑聲。

白鹿扯出一個歉意又討好的笑容,撅著屁股後退了幾步,轉身撒丫子就跑,它擔心送酒的大叔走了,他可是好長時間才能來一趟。

白鹿像要見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如一道白色閃電飛奔到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