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眼睛氣的通紅,發著凶光,不住咳著,不耐煩地更大聲道:“咳咳,還有!”。
舞愁眉苦臉想那日的情景,好像還了,自己死活誰了算的話?當時好像是這話惹怒了慕白,眼淚汪汪、委屈巴巴地看著正怒視自己的慕白,害怕地繼續低聲反省,“還有,還有,不該……拿生死事,別的……真沒有了”。
慕白從輪車上艱難跪下身來,雙手抓住舞的肩膀,怒視著她的眼睛,夾雜著咳聲,惡狠狠道:“鹿舞,你給我記住,你的命是我的!咳咳……是我把你一手拉扯培養大……無論未來遇到什麼?你都沒有權利放棄自己……今日,我要你……向我……發誓,咳咳,你此生……絕不做傷害……自己的事”。
慕白喘息咳的厲害,他用力搖晃著舞,“咳咳,你若敢……失諾,就算我死了,也一定會讓大哥……殺了你全族,我話算話!你聽清楚了……沒有?咳咳”。
“啊?!”,舞被慕白給弄糊塗了,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慕白霸道地抓住舞的手舉高,逼她發誓,“我讓你……現在……就給我……發誓!”。
舞的手被慕白抓的很疼,更被他的氣勢給嚇住,她從來不知道,慕白會有這樣暴烈的一麵,舞膽怯,哆嗦著舉著右手,“我發誓!絕不會做……輕生的事!”
舞實在不明白,這一出是怎個意思?她何時想著要自殺了?那日的話也隻是話趕話,出的氣話而已。舞此刻真是懊惱萬分,當時的口不擇言,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的麻煩,而慕白卻又傻傻的相信了。
屏風後的成烈聽到二人的談話,讓他突然想起幾日前,大祭司跟他起過,慕白曾找他問過,關於舞命中劫難的事,並再三懇求化解之道。
顯然大祭司給舞所推算的命相,“此女生貴命,有輔君命相……但成長苦厄,命有七七四十九劫,身神易隕,渡則如神凰再生,大利眾生”的話,讓慕白對舞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想必慕白已想到,自己可能命不長久,他這是在安排後事了,徹底明白了慕白的苦心,讓成烈不由得痛上心扉、淚流滿麵。
“鹿舞,我要讓你……把今日的誓言……印在心裏!”
慕白喘息著,抓起舞的左手,在她左手腕處,猛地狠狠咬了下去。
舞撕心裂肺“啊!”地大叫了一聲,她被慕白瘋狂的舉動,嚇的呆若木雞。
成烈從屏風後衝了出來,看到舞左手腕汩汩流淌著血,慕白嘴上也沾著血,他左手攥著舞出血的手臂,右手立於胸前,正閉眼念咒。念完咒,慕白睜開的眼中,滿滿都是痛苦絕望之色,他開始用早已準備好的藥,為舞止血包紮。
“鹿舞,給你留下這傷疤,就是讓你看到,想起,並把今日的誓言,烙刻在心上!”
慕白沒有相信舞的誓言,他給她留下發誓的印記和符咒,就是讓舞在頭腦發熱想戕害自己時,能被警醒和得到被動的保全。
舞從驚恐迷糊中緩過神,看著已經包紮好的傷口,雙眼噙滿悲憤的淚水,她恨恨而冷絕地怒視了慕白片刻,起身哭著跑了出去。
慕白癱跪坐在地,看著舞遠去的背影,淚如雨下。
絕望悲傷的情緒,引來一陣更劇烈的咳嗽,慕白又大口吐了血。
成烈跪下身雙手攏抱住,並輕拍安撫著懷裏,泣不成聲、痛苦不堪的慕白,他的淚也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