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人生啊人生,去的人生啊
彌留之際,虛惘之中,這一抹最後的意識在秦宇的腦海之內漸漸消散不見。
我叫秦宇,今年9歲,現在世界五百強的一家外企內就任一名部門的職員,工作強度不夠高,卻也樂得清閑。
作為一名地地道道的長安人,我也秉承了老長安那悠遠流長的五千年思想,是又楞又橫,脾氣好的時候,我可以對任何人笑臉相迎,但是一旦我脾氣上來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該揍人的時候,那是絲毫的沒有一點含糊。
在我的世界觀內,沒有所謂的錯與對,隻有是不是有人惹到我,也正因為我這臭脾氣,讓我在這家外企工作了這麼多年,也絲毫的不會改變我職員的身份,反倒是那些與我同期一塊來集團的同事們,有的都已經爬到集團分部的決策層當大領導了,當真的有些搞笑。
即為長安人,必生長安魂,即食長安土,必擁長安骨。
我秦宇身為一名地地道道的長安人,那麼我的人生就必須由我自己了算,管他王老子,管他魑魅魍魎,隻要有人膽敢阻擋我,我必當遇神殺神。
當然了,以上的這些心裏話都是我大學沒畢業那會自己給自己猛灌的毒雞湯,而現實是
“秦宇,頭兒叫你去一趟。”
此時來秦宇辦公室敲門的正是他的經理所招來的一位新助手。
今的助手還是穿著的那般勁爆,哪怕今的她沒有帶上前幾日她所新換的黑框眼鏡,但是依舊不影響她在秦宇心中的地位,片刻不見,她還是會讓秦宇倍感思念啊。
“哦哦哦,我這就過去。”
在助手那充滿了戲謔和鄙夷的眼光中,秦宇慌忙的甩掉自己腳上的那雙已經被洗的褪了色的棉拖鞋,然後慌裏慌張的穿起自己辦公桌下的那雙一腳蹬皮鞋,一邊調整著已經歪歪斜斜的領帶,一邊側過這名助手,便朝著一間門口寫著經理辦公室的房間一陣跑過去。
“切就這德行,也就一輩子當個底層。”
碎碎念之間,這名助手這才忙她的去了。
接連輕微的敲門聲。
“進!”
門內傳來了一聲頗為低沉的男聲。
隻見秦宇心翼翼的推開了經理辦公室的這間門,然後微微的探進去半個腦袋,然後一臉媚笑。
“頭兒,找我啊。”
秦宇一邊用臉硬擠出那種讓人一看就想打他的笑容,一邊輕言輕語的問到門內的人。
“哦,秦啊,快來來坐,順帶把門關上,今兒找你來就想跟你聊聊”
隻見經理細眯著自己的雙眼,然後輕輕的將自己桌上原本打開的一個藍色文件夾快速的合了起來,這才笑嘻嘻的看著門口站著的秦宇,開口讓秦宇坐於他辦公桌正對麵的椅子上。
窗外的陽光是那般的刺眼,以至於當這些陽光透過窗戶,一束束調皮的散射在這名經理那光禿禿的腦袋上時,是照的秦宇半都沒辦法去集中自己的注意力,讓他老想不自覺的去盯看經理那油光發亮的大腦門。
輕輕地,緩緩地,秦宇在經理那充滿了蠱惑和引誘的聲音中,慢慢的負手將他身後的那扇門給關了起來。
沒人知道這名經理究竟給秦宇了些什麼,隻知道自從秦宇從那扇門重新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的沒了靈魂。
渾渾噩噩的就這樣等到了下班,然後又渾渾噩噩的來到了公交車站,渾渾噩噩的坐過了車站,又渾渾噩噩的多走了兩條街才回到自己的廉租房內,渾渾噩噩的隨手撕開不知何時買回來被自己隨意仍在桌子角落裏的泡麵,又渾渾噩噩的將其送往自己的口中。
苦澀,難咽。
不知不覺之間,一袋泡麵就這麼被秦宇幹吃完了,微微的晃動了下自己手中的泡麵袋子,然後不僅的一聲輕笑。
秦宇笑的是自己,也笑的是命運。
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坐在自己那充滿了黴味的鋼絲床上,望著窗外那遙不可及的皎月,不知何時開始,豆大的眼淚開始順著秦宇的臉頰大顆大顆的滴落在他的腿上。
當年剛剛從學院畢業的他,是多麼的心高氣傲,甚至為了所謂自己的夢想,不惜以離家出走這般極端的手段,去狠狠的刺痛著他父母的心,混賬啊。
叮!!!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明早來集團辦理離職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