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快十點,解憂才回到家裏。
昨夜他一夜未歸,她沒想到他今天會回來的這麼早,隻不過,為什麼她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問:“司夜,你怎麼了?”
“你和韓佑熙見麵了?”他開門見山的問。
“是,不過……”
“你要求他跟我繼續合作?”他打斷了她的話。
“我沒有!”
“那你們為什麼會見麵?是他來找你的?還是你去找他的?還有,他說的工作是怎麼回事?”他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她請他去林家,他現在恨透了她是不是?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忍耐著問。
“我確實沒有和他談你們工作上的事,你知道的,你公司的事我是從來不過問的。我們昨天會遇見是巧合,我是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咖啡館裏打工,他正好在那裏喝咖啡,所以我們就聊了幾句,關於你工作上的事,我什麼都沒有說,一切都是他的決定。”
“你去工作?你要用錢可以跟我說啊,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工作?”他是她的枕邊人,卻由另一個男人告訴他她在工作的事實,這讓他心裏很不好受。
“我不缺錢,我隻是想找個工作而已。”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是昨天才想起來去工作的,而且,你沒有回來,所以我沒機會告訴你。”
他的每一個問題,她都有合理的解釋。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她的,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自從那天他去過林家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她哀傷的笑了一下:“司夜,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如果是的話,請你告訴我,我不會為難你的。”
“最為難我的事你都做了,你說這句話還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他衝口而出,沒來得及多加考慮。
她臉色一白,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是啊,最為難他的事她都做了,她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低低的道出一句“對不起”,她就從他麵前走開了,回房間去了。
他沒有追過去,隻覺得心裏煩悶至極,打開門離開了這個家。
海邊的風吹拂著他冷冷的麵頰,吹拂著他冷冷的心,卻不能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一些。自從前天晚上從德叔那裏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呈現於這種狀態裏,耳邊揮之不去的是德叔的聲音:“司夜,你要我幫你指證林遠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目前你沒有任何證據起訴他,我的證詞恐怕隻會打草驚蛇。除非你找到有利的證據能將他一舉扳倒,我幫你作證沒有問題,不過,林遠航那個人非常狡猾而且多疑,你隻有打入他的內部,要麼讓他信任你,要麼就讓他的人來幫助你,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兩天來,他一直在思索德叔的話,要自己去取得林遠航的信任恐怕是不可能了,那麼就剩下了另外一條路,讓林遠航的人來幫助他。
可是,林遠航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能輕易靠近他的隻有三個人,一個慕挽心,已經被排除了。剩下的就隻有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慕解憂,一個林解心。
要冷司夜去利用解憂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林解心。
恐怕,他娶林解心是勢在必行了,隻有林解心能被他利用。
這條複仇之路,何處是盡頭啊?
他內心又煩又亂,沒辦法擺脫這種困境,剛好,向名揚打電話過來。
向名揚已經約了上官宇,說要一起去喝酒,問他去不去。
解憂站在樓上,望著他一個人沿著海邊走,望著他接電話,望著他坐上了自己的車子,絕塵而去……
她悲哀的想著,她和他的這條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不想再停留在這個有她的房子裏,她的存在已經給他造成了困擾,她應該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