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表,“不了,我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得走了!”
那一瞬間,笑容在她臉上凍結。
以前見過他閑的時候,隻要他高興,他可以陪著她在床上三天三夜,但是他忙起來,或者說他生起氣來,也可以對她做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早餐視而不見。
但這能怪誰呢,是她的錯,她自作自受。
低下頭,微微苦笑,而他,已經走出餐廳,往外麵走去了。
聽著那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傳來,刹那間,她整個人也被那聲音震了一下,他竟然連她做的早餐也不吃嗎?
擔心他會餓著肚子去公司,她立刻又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了一份三明治,追到了外麵。
他已經發動了車子。
她將三明治隔著車窗給他遞過去:“司夜,你還沒有吃早餐,這個給你,你路上吃,好嗎?”
他點點頭,接了過去。
還好,他沒有拒絕她,她鬆了一口氣。
看著他的車子走遠了,看不見了,她慢慢的往家裏走。
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其實,別說屋裏沒有人,海邊也沒有人,這裏就好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與恐懼包圍著她,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冷司夜應該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她心裏的那種不安全感越來越濃重。
也許,她應該找個工作去。
等他回來,跟他商量一下吧!
她這樣想著。
然而,接下來的一連兩天,他都很忙,白天都見不到他的人,晚上他也是很晚才回去。她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麼,他公司的事,她是從來不過問的。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忙,還是因為生她的氣,不想理她?
自從那個晚上他拒絕她以後,她變得更加懦弱了,接連等了他兩個晚上,他都是到淩晨兩三點才回去。好幾次她想說話,但看到他疲憊的樣子,她害怕再被他拒絕,所以關於工作的事,她始終沒有機會說出口。
現在第三天了,她覺得她沒有辦法再在這個空蕩蕩的家裏待下去了,在他開車離開以後,她一個人走了出去。
冬天的海邊特別冷,她沿著海邊走,沒有目的的走,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了公車站牌那裏。現在再不出去工作,她連打車的錢都要沒有了。從口袋裏掏出幾個鋼鏰兒來,隨便坐了一輛公車上去。
現在不管去哪裏都好,她不想呆在那個房子裏。
是的,房子!
沒有他的房子裏,就隻是一個房子,而不是一個家。
上了公車,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著,望著沿途經過的風景。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陌生人,有的上車,有的下車,從她身邊經過,忽然給她一種錯覺,即使回到人群裏來,她也依舊是那個與世隔絕的人。
到最後,車上的人都走光了,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公車司機轉過頭來,大聲的問道:“小姐,終點站到了,你到底要不要下車?”
她還如同在夢裏一般。
又聽到那司機罵了幾聲瘋子神經病之類的話,她終於恍恍惚惚的下了車。
周圍陌生又仿佛熟悉的風景建築讓她有瞬間的迷茫,這是哪裏?她怎麼感覺來過一樣?
順著依稀走過的路慢慢的走著,刺骨的寒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頭看了看,都是一些陌生人,沒有人叫她。
大概是出現幻覺了吧!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繼續走她的路。
“小憂!”那個聲音又來了。
現在她的反應神經很遲鈍,遲鈍的完全不像是以往的那個慕解憂,所以她還沒有緩過神來,左肩上已經被人拍了一下。
她下意識的看去,看到一個慈愛溫和的婦人,正笑眯眯的望著她。
她愣愣的望著人家,一時沒想到這婦人是誰。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啊?司夜沒跟你一起?”那婦人又問。
解憂這才反應過來,這婦人是若水的母親,手裏提著兩兜菜,大概是剛剛買菜回來的。再看看附近的環境,怪不得覺得很熟悉,這正是江家附近。
她不好意思的對人家笑笑:“伯母,你好!”
“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魂不守舍的?這樣很容易出危險哦!”江母關心的說著。
“沒什麼,我隻是隨便走走而已!”
“隨便走走就走到這裏來了?如果沒事的話,跟伯母上家裏吃飯去!今天家裏的傭人請假,隻有我和若水還有她爸爸,你也一起來啊!”江母熱情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