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風同雲沐修心中大駭:畢竟當年淑貴妃就是因為這歹毒才不得不鋌而走險,以命搏命才誕下雲沐白。而如今衛靜姝所中之毒盡然與之一般無二!難道這下毒之人竟然是一直都在靖京都?
還是……
想到這,雲清風同雲沐修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個下毒之人恐怕不僅在京都,不定就在宮裏!而衛靜姝很有可能也是早在京都的時候就中了蠱毒。是有人針對雲府麼?似乎不過去,因為如果下是針對雲府,那便應該早在衛靜姝第一次懷孕時就下手了,不會等到現在。可如果不是針對雲府,又為什麼偏偏趕在這麼個節骨眼呢?
可是眼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衛靜姝不能有事,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絕對不能有事。這個喬治既然對子母誅心蠱這樣熟悉,那麼他與下毒之人一定也有著某種千絲萬縷的聯係!想到這,父子二人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如果喬治不能個明白,那麼他今是插翅也別想逃。
喬治呢,眼看著自己被衛青等人似乎當成了敵人,心裏一下就不高興了,本來嘛,他好心好意來診病,這群人倒好,就因為他知道這個該死的蠱毒,就開始懷疑他,這簡直就是沒理!
於是沒好氣地皺著兩道淡淡的眉毛,繃著一張臉,從鼻子眼兒“哼了一聲”,道:“我你們有完沒完啊?到底還有完沒完?總不能我一個神醫知道這蠱毒就認定我是下毒的人吧?先懷疑我的醫術,又懷疑我的人品,啊呸,就沒見過這麼糟蹋人的!”
“先生不要誤會,”衛青見喬治變了臉色,趕緊道:“我等並沒有懷疑先生的意思,隻是先生方才所的這個毒,實在是駭人聽聞。先生乃是神醫,自然身懷奇技,若是先生肯施以援手,想必肯定能有辦法解了這毒。”她是看出來了,這個喬治就是個順毛驢,隻要哄著他他還是好話的,眼下他是誰先不要進,最要緊的還是要先解了大姐身上的蠱毒再。
若不其然,衛青的一番話叫喬治舒坦了許多,隻見他又一次將手搭上了衛靜姝的手腕,眯著眼歪著頭細細地診了半晌之後將身上挎著的那個竹匣子打開來,之後便目不轉睛地瞪著裏麵的瓶瓶罐罐撇著嘴一語不發。
到底行還是不行?喬治這幅踟躕不定的模樣直叫雲沐修心中跟著忐忑不安起來。又過了半晌,喬治轉過身來,把目光在衛青三人身上掃了一圈以後,定定地看向了雲沐修,把兩隻手這麼一揣,道:“這子母噬心蠱陰毒至極,乃是那個女人喪心病狂研究了十幾年的毒物,以我現在的手段想要母子均安恐怕是不能夠,但若你要保其中一個,我倒還是有些辦法的。”
雲沐修聞言微微一怔,略作沉吟,拱手施了一個大禮,繼而目光如炬道:“先生是神醫,若能保其一,便定能保其二。姝兒是我此生摯愛,這孩兒乃是我與她二人的性命。隻要能保他母子二人,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鬧得衛青滿腹狐疑,不免帶著渴求的目光在這二人臉上轉了又轉。喬治在定定地盯著雲沐修看了又看之後,突然哈哈一笑:“行吧,我就勉為其難試試看,”到這就跟唱了川劇似的,一下又嚴肅起來:“不過我可跟你把話在前頭,這蠱蟲滑的很,想要它自己出來,須得有一個人以血當引子讓我把它騙出來才行。”
“以血當引子?”雲沐修愕然了,他並非懼怕,隻是從來醫者治病救人,沒聽過用血的。
喬治不以為然,道:“這是蠱毒,不是尋常病症,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它藏於宿主心房,我又不能剖心挖肝,所以隻能叫它自己乖乖出來母體才能無恙。”
到這,又似想到了什麼,對著雲沐修頗有深意地嗤嗤一笑:“這蠱蟲雖然厲害,卻是個饞嘴貪吃的貨。這胎兒是你的精血,蠱蟲前期靠的是你媳婦的心頭血,可是這廝隻有隨著胎兒的成長才回跟著成長起來,所以從某種角度來,這蠱蟲倒也算得上是你的孩子。”
這……雲沐修和衛青三人不免滿頭黑線:這還能這麼算?
衛青道:“先生莫要開這樣的玩笑,隻該怎麼做。”
喬治“嗯嗯”了兩聲,接著道:“白了,這蠱蟲是吃了母親吃手足,實在是喪心病狂的很,這麼喪心病狂的它自然對親爹的血也是垂涎的,這回我的夠明白了吧,隻要它爹拿自己的血勾引它,不準它就會出來,隻要它出來,我就能叫它有來無回。不過,”喬治頓了一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還要需要一味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