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掙錢也不容易,若是這樣,都被我一下子掏空了。”杜梅有些不忍。
“我們又不是白給的,自然要圖以後賺錢的嘛。”葉丹見杜梅似乎動了心,趕忙又,“你若是覺得好,我這就去和牙行裏詳談,若是遲了,隻怕要被旁人搶了先。”
“我瞧著這房子是真的好,現在不買,以後怕是要後悔的。”宋玖也在一旁幫著慫恿。
“這樣吧,鳳仙姐有五千兩在我這呢,我也不能把你的錢全押在酒樓上,不如你們對半分吧,你投一半在熟食店,我再撥一半鳳仙姐的投在酒樓裏,這樣一來,哪怕以有生意上有了什麼變數,也不致全陷在裏麵,回不了本。”杜梅想了想,改了原來的設想的思路。
“兩樣全占了,這當然更好,葉青該高興壞了。”葉丹毫不猶豫,滿口答應了。
“熟食店,我也要投點。”宋玖見杜梅分了給葉丹,他自然不肯落空。
“你這次就算了,等以後做的好,開了分店,你再投不遲。”杜梅搖搖頭。
“那好吧,你以後開分店可別忘了我!”宋玖猶不放心地追了一句。
“如此定,我便走了。”葉丹一心想辦成此事,不免著急回去。
杜梅將葉丹送走了,宋玖待了幾日,將各種魚做的吃食又嚐了一遍,方才滿意地回徽州去了。杜梅恢複了忙碌,糧鋪、飯館、山莊,常要照應,她還要四處去找夢裏提到的鹵製香料,
周圍的鎮子她跑了遍,又到射烏山上去采,好在有七陪著,許氏倒也放心。
縣衙裏不斷有好消息傳來,大理寺少卿蘇默和刑部侍郎袁弘在杜梅回到杜家溝三後,奉旨前來查辦清河縣科舉作弊案,五後,案情水落石出,科舉案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寧州知州莊棟!
他多年來一直收受生員的好處,提前泄題,因他要的價錢高,有些生員家境拮據,遂幾人湊錢合夥買題目,被他發現的那個生員就是其中之一,隻是他不是出麵買題目的人,莊棟見他麵生,所以拿住他立威,哪成想,倒敗露了自個。
林岱筆管裏的抄也是莊棟指使心腹衙役偷偷塞進去的,他這麼做的目的,無外乎想讓杜梅來求他,卻不料沈章華據理力爭,他一時氣昏了頭,將他也押入了大牢。
涉事的生員都被收了監,此事越鬧越大,甚囂塵上,直到杜梅把狀告到蜀王楚那裏,莊棟還夢想著杜梅會羊入虎口地來求他。卻不料,等來的是鐵麵無私的蘇默和老奸巨猾的袁弘,在一眾生員異口同聲地指認下,他哪裏還有狡辯的,大刑都還沒動,早嚇得腿抖如篩糠,跪地求饒了。
就在莊棟下獄當晚,他突然被自個的腰帶吊死在大牢裏,袁弘大筆一揮,在案卷上寫著,莊棟營私舞弊,泄露考題,被查實後,自覺愧對皇上,後悔莫及,自戕謝罪。
蘇默在審案過程中,早發現莊棟是個膽怕死之徒,他堅持認為這人不會自殺,可現場十分幹淨,什麼痕跡也沒留下,他也隻好作罷,一個貪官昏官死便死了,他也不屑為此追查,遂由著袁弘三言兩語將這事掩過去了,一了百了。
又過了兩日,塵埃落定,沈章華和林岱終於洗清冤屈,從大牢裏放了出來。
杜梅提前得了消息,專門在飯館裏設宴為他們慶賀,林家人也全都來了,提前候在大牢門前,他們接了林岱,個個喜極而泣。
縣丞和韓六等人,還有牛二、葉青他們都買了鞭炮來放,硬將梅記飯館前炸出了一條“紅毯”路,讓他們走在上麵,去去晦氣。
“林岱,來給梅子磕個頭!”尤氏一見等在外麵的杜梅,抹了眼角的淚珠,拉著林岱。
“嬸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杜梅一把抓住彎腰準備下跪的林岱。
“該的,要不是你千方百計去求人,他不知還要受多少苦。”尤氏抓著杜梅的手,眼淚又流了下來。
“嬸子,你莫哭了,林岱平安歸來,你該高興才是。”杜梅好言寬慰。
“瞧你沒出息的,還不快去幫著招待客人。”林勇鼻子紅紅的,拉拉她的衣角,向她使個眼色。
“林岱,你別怕,這次就是個意外,你若還想考,咱明年再來。”杜梅拉著林岱,溫和地。
“我不想考秀才了,我見林英姐在這裏做得開心,我能學這個嗎?”林岱低頭絞著手指,有點難為情地。
“你想學做掌櫃的?”杜梅沒想到他這樣,一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