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籠統地,清河縣的縣衙,仿佛兵將,完全沒有征兆,不問緣由,突然就把他們全抓了。他糊裏糊塗在牢裏待了一晚,被提審了一回,一早就被放了。
杜梅見問他們也是白問,隻得:“現在還不知道外頭什麼情形,恐怕需要花點錢打點消息,我有一些積蓄,恐怕不夠,你們另外再準備一些吧。”
“按理,我們早該把錢拿出來,上下打點,可……”大嫂欲言又止。
“就是為了這錢,把我愁死了!”牛三氣惱地拍了下桌子。
“怎麼了?”杜梅心中一驚。
“這也不怪二子,瞧瞧咱們這個家,兩個不問事的寡婦,一個每日瞎混的二流子。這許多年,家裏大到買田置業,到買米買油,哪樣不是老二,他把錢管著也沒有錯,隻這會兒,卻是死活不知收在哪裏!”牛老太氣急,自責不已,連帶把牛三也罵了。
“娘,這會兒還這些,頂什麼用!”屋裏還有杜梅和龐氏,牛三難免覺得在外人麵前掛不住臉麵。
“噯,若你哥這次全須全尾地出來,你好歹收斂些,成個家,好生過活吧。”牛老太已經失了一個兒子,二兒子還不知生死,的,也就算了。
“還成什麼家!瞧剛才王媒婆那個德行,我家裏剛遇見點事,就想著我分家單過,這樣勢利的人,怎麼能結親!”牛三雖混,到底還講點良心。
杜梅沒料到,牛二把錢藏得連家人都找不到,她隻好轉身看向龐氏,她是見識過她的厲害的,在家裏必然是管錢的。
“龐嫂子,你家呢?”杜梅試探地問。
“我…我家裏也沒有現錢,你知道的,黑泥鰍愛顯擺,掙點錢,不當花。前幾日,我一氣之下,把攢的錢都買了田了。哪知,現下出了這檔子事!”龐氏一臉懊惱。
“這……”杜梅語塞,這下不巧的事都湊一起了。
“你放心,我回去,立馬把田賤賣了,一定湊出錢來。”龐氏生怕杜梅不救,忙許諾道。她這買進又賣出,恐怕要折掉不少錢了,但人總比錢重要得多。
“我們也是,會跟親戚先借點,哪怕砸鍋賣鐵也會湊足的。”牛老太緊跟著。
“既然如此,我先到外麵打聽打聽,有消息會叫八斤來通知你們的。”杜梅站起來告辭。
牛黑兩家的婦人對杜梅千恩萬謝,將她送到了外麵。龐氏也帶著孩子回家了,她得趕快籌錢。
杜梅想起鍾毓在此之前,仿佛就預見了今日的結果,曾經堅決不讓她參與賣冰,如今一語成讖,卻回乏力。
連媒婆都知道牛二敗了,想來壞消息如同瘟疫,一夜之間傳播的下皆知了。杜梅突然想去,大丫還獨自在攤子裏,這會兒定是走不脫了。
她也不去找鍾毓了,讓八斤調轉牛車,急急地趕到集市上。
“你也別裝啞巴,趕快把訂金退了!”剛進巷子,杜梅就見她家攤子前圍了許多人,有人大聲叫囂。
“對對,這都犯了王法了,哪還會有冰!”另一個人接著。
“噓,別了,梅子來了。”有眼尖的,看見杜梅走來,好歹是左右隔壁的老客,顏麵多少還是要給的。
“怕個球,你們怕,我可不怕,知道醉仙樓是誰家開的麼,出來嚇死你們!”有個穿長衫的中年胖子,唾沫飛濺地。
“哦,我倒很好奇,醉仙樓是何方神聖開的?”杜梅笑盈盈地走了進來。
“梅子姐!”大丫哪裏見過這種逼債的場麵,她縮在角落裏委屈極了,一見杜梅,飛撲上前,眼睫毛上閃爍著淚珠。
“梅子,這…這…”老頭一直幫著打圓場,但沒有冰必須退錢,這是經地義的事,他是老實人,嘴又笨,實在講不過這些人。
“哥,謝謝你,你忙吧,我來處理。”杜梅朝他笑了笑。
“你就是攤主啊,趕快還錢!”中年胖子伸出了肉嘟嘟的肥厚手掌。
“掌櫃的,您貴姓?”杜梅不慌不忙地問。
“免貴姓柳,你問這個做什麼,趕快還錢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