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大金的臉上被撓出了血道子,杜栓看不下去,一把抱住周氏,杜栓和杜柱才得空解救了大金。
“你這個活婊子,你這是要造反啊!”大金嘴裏一股甜腥,張嘴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痰。
“你有本事休了我,娶那二妖精!”饒是被大兒子抱著,周氏還一蹦三尺高的叫罵。
“好好,這日子沒法過了,咱們這就去找族長。”大金氣極,整整衣服就往外走。
“誰不合離,誰是孫子!”話趕話,周氏也不過腦子,直接往外蹦。
“娘!”三個兒子不滿地叫。
大金走了,周氏也泄了氣,看屋裏一片狼藉,她心裏發酸,這一根筋的丈夫,隻把她當幹活的男人婆,什麼時候疼惜過她?
“你們下田去吧,田裏的活做不完呢。”周氏扯出個笑對三個兒子。
“噯。”杜栓帶著兩個弟弟走了。
周氏也不收拾屋子,隻自己洗臉梳頭,擦了些粉,換身過年衣裳,挽上個包袱出了門。
合離?她又不傻,自己有三個大頭兒子,家裏還有1畝上好的水田,這剛得的好日子,還沒享福呢,怎麼能白便宜了別人?
但,這話已經像屁似的放出去了,總是要臭幾,她且到娘家大哥處避避。田裏活不等人,周氏料定大金過不了幾日,就要低三下四地去接她,到時候再借坡下驢。
打定主意,周氏腳步輕快,趕到大哥家裏,剛好是午飯點。
“大哥!”周氏見院門虛掩著,徑直
推門進去。
“誰啊?”屋裏出來一個人,卻不是周大虎。
此人三十來歲,生得一表人才,麵如冠玉,鼻若懸膽,身穿青色海棠團花長袍,身姿挺拔,玉樹臨風。隻那雙吊梢眼,風情嫵媚,勾魂攝魄。
周氏乍見此人,被美色所惑,她那張擦了厚粉的臉皮居然不由自主地紅了。
“你是誰?怎麼在我大哥家裏?”周氏斂起野性,居然規規矩矩地道了萬福。
“啊~原來,你就是幺妹兒!”那男人甚是熟稔地叫周氏閨閣名。
“你是……”周氏想不出家裏有這號親戚,還長得這麼帥。
“老妹,你怎麼來了?”正在此時,挎著一籃子菜的大嫂鄧氏回來了。
“我……我沒事,來串串門。”周氏訕笑著。她不好當著外人訴苦,而且還是個這麼帥的一個人。
周氏轉身跟著鄧氏去了廚房,沒看見身後男人的眼珠子,盯著她的腰~臀一臉貪婪。
在廚房裏,周氏假裝不經意地向鄧氏問起,這才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曆。
原來,這男人姓潘名又安,青州人氏,是周氏母族的親戚,不知隔了多少輩的老親。
這潘又安在周氏五兄弟家盤桓十多日了,出手闊綽,白日裏不見蹤跡,隻是出門遊玩,單晚上回來喝酒就寢。五兄弟自是把他當貴客招待,每日好酒好菜供著。
近日是要回轉了,五兄弟又盡力挽留了一番,輪流坐莊請客,這剛好安排在老大家,這會兒,周大虎就是出門買酒去了。
這時節,莊稼地裏的活都忙,周氏扯謊,鄧氏也看出來了,她隻不提,單等周氏自己。
果不其然,坐在灶間燒火的周氏終是憋不住,問完了潘又安,歇了會兒,就開始竹筒倒豆子,對著鄧氏一番哭訴。
俗話,長嫂如母,周氏是個什麼性子,鄧氏心裏清楚。但總是家裏的姑奶奶,胳膊肘不能朝外拐,便順著她,罵罵杜大金。偏周氏不識數,以為自己有理得很。
因著是輪流坐莊,五家人全聚在周大虎家裏吃喝,男人們圍了一桌子,女人們便在廚房裏隨便吃吃。
二嫂王氏自然是不理周氏的,三嫂、四嫂、五嫂聽了周氏的話,俱是火上澆油,教唆她製服自家男人。
“行啦,你們別給老妹出餿主意了,大金要是來接,好生跟著回去,萬不可胡鬧!”鄧氏虎著臉。這幫妯娌沒一個省心的。
“哎呀,大嫂,老妹兒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三嫂拍手道。
“你還想怎麼著,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咋沒見你把老三治得服服貼貼呢?”鄧氏畢竟是大嫂,話也不含糊。
“且留老妹住幾日,讓那蠻牛曉得咱周家姑娘不是好欺負的!”四嫂想了個軟招。
“行,老妹,你一會兒跟你四嫂家去,晚上在她家睡。”鄧氏眼皮也沒抬地。
“我家裏哪有地方嘍,你侄子侄女還,都在家呢。”四嫂立時垮了臉。
周氏剛開始心裏還是烈火中燒,聽完嫂子們的話,現在看來,晚上睡覺都成問題。這要是大金不來接她,她可怎麼有臉回去呢? 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