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轉眼我來江城已經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裏,我每天跟蕭洋的工作就是負責所有工人的夥食問題,因為條件有限,但又希望工人們能夠吃好喝好,所以我們每天都去當地的老鄉家裏花錢購買菜。
我們的到來,讓工人們的夥食改變很多,大家也都很感謝我們。
對於我來說,隻要能夠幫到林靖深,我心裏就滿足了,其他的都無所謂。
這幾天的天氣一冷一熱好些工人都感冒了,當地的老鄉給我們送來一些預防感冒的草藥,煮飯的大姐熬好後,我跟蕭洋分工派發給大家喝。
下午,一直沒見林靖深從工地回來,他這幾天似乎很忙,我們每天除了早餐跟晚餐會見見麵以外,基本看不到他的人影。
不過,我聽趙秘書說,林靖深這幾天是在為工人們的工資發愁,江城分部最近有新的項目,資金一時周轉不開,但林靖深又不願拖欠工資,一方便是因為這些工人一個月就指著這點兒錢寄回家過日子,另一方便是擔心大家動搖影響後期的工作。
可江城分部不撥款下來,林靖深就沒有辦法發給工人,所以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了。
我從住的地方走路到工地現場,正在工作的工人們都客客氣氣的喊我小湯妹子。
跟大家打過招呼後,我去了林靖深的辦公室找他。
推開門,一眼便看到林靖深雙手十指交叉撐著額頭,整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我將門關上後朝他走去,我在他身旁坐下,輕輕依靠在他肩上,我問:“怎麼了?”
林靖深知道是我來,所以放下手將我摟著,他側臉看了看我,眉心緊緊皺著一團,一看就是有心事,我雖然知道,但我也不拆穿。
林靖深輕聲道:“沒事。你怎麼來了?”
“我無聊,就過來轉轉。”
“天氣變化太大,好好照顧自己。”林靖深道。
我點了點頭:“好,你也一樣。”
然後便沉默下來了。
我抿了抿唇,忍不住問道:“靖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說出來聽聽,說不定我還可以給你出主意噢!”
“你不是都知道了麼!”林靖深微笑著,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臉頰。
我眨了眨眼,也不再掩飾,我說:“是,我都知道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了。”
“心有靈犀。”林靖深一本正經地撒狗糧。
我笑了笑:“工資還有幾天才發,你現在就著急湊壞自己。”
“小言,這些他們辛苦掙錢養家糊口,對他們真心實意他們對我也會尊敬服從,但工資拖欠一天就少了一點兒安全感,就算能服人,以後沒人會腳踏實地的跟著我工作了。”
林靖深說的語重心長,他說的我也懂,大家工作都是為了掙錢,拖欠工資這種例子很多,有好些大老板到最後也跑路了,所以大家心裏沒底。
我看著林靖深,我問:“那分部這邊兒真的就不能撥款下來麼?”
“不是不能,隻是不敢。”林靖深的話說的有心無力,他一臉無奈的樣子繼續道:“我被外放林氏的高層跟股東人盡皆知,十指都數不過來的人想要接著這次打壓我,讓我的工作不好做,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分部找各種合理的借口來搪塞我。”
“在來時我就已經預料到了。”
他的話,雖然說的十分無奈,但卻讓人聽著心酸。
我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嘴上也跟著脫口而出說:“靖深,既然有人為難我們,那我們就想辦法,總不能讓那些人得逞吧?”
“工人的工資,分部不敢不發,隻是故意拖延時間讓你難做,那麼我們就拿自己的錢先墊。”
這些年,我有積蓄,雖然不多,但這些工人的工資足夠了。
我的話說說完後,林靖深卻一直沒反應,隻是定定地看著我,我以為他不願意,又說了句:“靖深,我們隻是先墊,我們可以催促分部,這樣分部就隻欠我們的不欠工人的了。”
“你說這樣行不行?”
“行。”林靖深良久才說出一個字,他有力的握住我的手,他說:“就按照你說的辦,明天一早,我就讓趙秘書去鎮上取錢。”
我們對視一笑,事情似乎一下子就解決了。
“那你現在還愁嗎?”我問。
林靖深看了看我,不緊不慢地說:“愁。”
“還有事嗎?”我蹙眉道。
林靖深點頭道:“有。”
“什麼事?”
“我們的事情。”
“我們?”
“對。”林靖深一臉溫柔地表情看著我問:“你什麼時候消氣?懲罰什麼時候結束?”
他的話說完,我當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鼓起臉,瞪了他一眼,我說:“那你反省了?知道哪裏錯了嗎?”
“反省了,也意識到錯誤了。”林靖深像個小孩子一樣,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