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裏是濃墨般重的化不開的陰鷙，長劍滴著血。
蕭衍這冷靜極聊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剛殺了人，反而像是踩死了兩隻螞蟻。
“陸福，處理了。”他把長劍向後一丟，淡淡的道。
陸福低著頭，帶著幾個人，從人群中出來，把柳姨娘和蘇瑤兒的屍體拖走。
等鎮國公回過神來，他的愛妾和女兒已經死了一雙，還連屍體都被人拖走，隻在長劍上能看到痕跡。
“帕子。”蕭衍看著蘇挽。
明月也沒見過蕭衍這麼邪性的一麵，被嚇得動彈不得，還是蕭衍自己走過去，從她手中拿過帕子。
“挽挽的臉髒了。”蕭衍拿著帕子幫蘇挽擦去了她臉上被濺落的些許血跡。
男子俊美，他眉眼還是一樣的陰鷙眉眼，溫柔還是眸底的溫柔，通身的氣勢還是那麼邪性。
鎮國公府的府門前。
現場先是一窒，隨後，氣氛便是冷凝般寂靜。
“五……王爺！”鎮國公氣極，可是，蕭衍淡淡轉過頭，他聲音就又弱了，“府中已經收拾妥當，五王爺可要入府一坐？”
對上蕭衍那種冷酷陰鷙的眼睛，這下，就沒有不怕的。
“挽挽，鎮國公府有喪事了，你還想回去坐坐嗎？”蕭衍轉回頭，又問蘇挽。
一麵是冷酷陰鷙，一麵是眸裏藏柔。
蕭衍變臉就變得這麼理所當然，他絲毫不掩飾對蘇挽的好，也讓人怵於他殺人就直接動手的冷酷。
“那就回吧。”蘇挽也是第一次見識蕭衍這一麵。
在她心裏，蕭衍就是個有些縱穀欠的狗男人。
可是，狗男人一到人前，就成了喜怒無常的大殺器，一下結局了蘇挽的宅鬥劇本。
姨娘和庶妹都死了，副本結束了，蘇挽還回鎮國公府作甚？
“好啊，那就回了。”蕭衍薄唇勾起，有些高心道。
他把帕子丟回給明月。
當著所有饒麵，牽著蘇挽的手，向馬車上回。
赤色的寬袍交纏在一起，無端纏綿。
他和她一起上了馬車，打道回府，蘇挽看著，他們來時這一箱箱的箱籠，原樣未動的被他們又帶回去。
合著這三朝回門，蕭衍就是帶她在鎮國公麵前晃一晃，殺個人，就走的。
“挽挽這樣，膽子大，也不怕血，就在床上嬌，也不知道是怎麼樣出來的，我是真喜歡。”
蕭衍坐在馬車上，靠在榻上，他長手長腳，眸子微微的眯起，赤色的衣袍這麼隨意的半靠著，就像是一隻懶散的花豹。
要讓旁人，蕭衍這樣的不是花豹，該是色彩斑斕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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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裏帶著愉悅看她，連陰鷙的眸色都溫柔了。
但是，看到他潔淨修長的手，蘇挽卻想到了他在殺柳姨娘和蘇瑤兒時的話。
‘本王的王妃，也是你們配看的麼？’
那時蕭衍的嗓音，殺意是入骨的，但這殺意在柳姨娘和蘇瑤兒對她有敵意前，並沒有出現。
那，蕭衍是替她出的手，替她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