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江晨本來還顧及龍唯一的想法，猶豫著要不要停手了，可是見景炎半點要服輸的意思都沒，反而越發鬥誌昂揚，索性不看龍唯一，再次向景炎揮拳。
“嘭！”
手臂與手臂相接，這次離得更近，龍唯一能清楚感受到這一下，兩人究竟用了多大力氣。
“哼！”
“嗯！”
兩人各自後退，這次景炎隻退了半步，而江晨退了一整步。
景炎立即變招，防守變為攻擊，拳頭挾帶風聲落在江晨左臉，“這一下，是還你剛才的。”
他話沒說完，緊接著趁江晨被擊的時候，上步緊跟，一手牽住他手臂，用了巧勁將他一轉，提腿以膝蓋奮力磕在江晨肚子上。
“嘔……”江晨條件反射地抱著肚子彎腰幹嘔。
“快住手！”龍唯一看得渾身都覺得疼，“樓先生住手！”
景炎趁著江晨恢複的空餘轉過臉來看龍唯一，眼神熾熱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即便他眼中寒光隻是一閃而逝，還是嚇得龍唯一後背發涼。
江晨並不會就這麼服輸，站直身子後又要跟景炎繼續搏鬥。
“別打了……”龍唯一終於憋不住眼淚哭起來，“江晨，別打了，回來！”
她弄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你不用打了，我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別打了！”
樓先生是客人，龍唯一不能要求他什麼，隻好一聲聲叫著江晨的名字，“江晨，別打了，如果你也出事了，我要怎麼辦啊？”她哭得傷心，淚水很快就模糊了雙眼。
江晨又一拳砸在景炎胸口，卻沒受到還擊，才茫然地停下來，看到對麵那個男人身體繃得緊緊的，雙手在身側握拳，卻不再動了。
他轉過臉，似乎是在看院子裏那棵仍未發芽的樹，又或是在看別的什麼，總之就這麼停下來了。
“你是最好的，最厲害的，別打了好嗎？”龍唯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人都看不清，隻知道那兩人都停下來了。
江晨走到她麵前，低著頭不敢看她。
“對不起。”他說，“又給你惹禍了。”
他聲音裏帶著一些疲憊，還有緊張。龍唯一用手背擦掉眼淚，仰頭想要看他，可江晨卻始終不敢對上她的視線。
“江晨……”龍唯一帶著哭腔抱住江晨，“你瘋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哭得抽抽搭搭的，一句話被抽泣破碎成好幾段。
鳳燁沒看龍唯一，他在看自己表哥。
那個從來都很優雅的男人，雖然身上沾了枯草葉，卻筆挺得像棵楊樹，隻是身影顯得有些……落寞？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江晨遲疑著，也對龍唯一還以擁抱，等到把她整個抱在懷裏，才不自覺地收緊手臂，似乎要把龍唯一揉碎了與自己融為一體。
“我很抱歉。”江晨將下巴擱在龍唯一頭頂，“對不起。”
龍唯一在他背後拍了拍，“你不要再這樣了。”
“對不起。”江晨又重複一次，“親愛的。”
“龍唯一。”江晨叫了龍唯一的名字。
淚濕的雙眼仰望他，卻聽到江晨說：“我很抱歉讓你傷心，但是我實在太難過了。”
景炎不耐煩地看一眼相擁在一起的人，聽到江晨說：“我很想一輩子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可我隻是個人造人。”
他的心情更加糟糕起來，因為他竟然對江晨這句話產生了共鳴。
江晨突然暴走，和他的身份恐怕也有關係。在這群人造人中，景炎有一個很大的優勢——他是自然人。
當初另一個景炎為什麼寧肯為難自己也不願向龍唯一表露心跡？還不是因為人造人這個身份？
“等到F2抓住，你把我送回去吧。”江晨再一次向龍唯一提出要離開的請求。“我怕我有一天會控製不住自己傷害到你。”
雖然可以理解江晨的心情，但這不代表在看他抱著龍唯一的時候景炎就可能有好心情。
他現在隻想揍人，揍和他旗鼓相當的江晨也好，揍倒黴的鳳燁也好，總之景炎很想發泄一下。
龍唯一已經呆住了，喃喃道：“為什麼又要走？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上一次是因為她突然生病，這次是為什麼？
“龍唯一，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江晨很少叫她的名字，每次這麼叫她的時候，總是很正經，叫龍唯一的心髒都驚慌地停住了幾秒。
景炎再也聽不下去了，出聲說：“還打嗎？”
這個人造人真的令人討厭，打不過就秀恩愛。
並不是因為他可以抱著龍唯一，也不是因為龍唯一說他很厲害，隻是因為他討厭。
可惜這個結論景炎甚至無法騙過自己。
江晨得了龍唯一的承認，也懶得再跟景炎“決鬥”了，把龍唯一緊緊摟在懷裏。
親吻的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所以算誰贏了？”鳳燁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誰叫他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