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給阿爹留了封信,我就偷偷摸摸下了山,並且在下山的時候順手牽走了靜會方丈的毛驢。
我由衷地希望等他發現的時候,不會被我氣死。
但是下山之後我才意識到,靜會方丈還沒被我氣死,我就要被他的毛驢氣死了。
這毛驢竟然比我還懶。好不容易好哄歹哄地哄它走完了山路,到了平路上我原想它載我一程,這樣能快些。
但是當我好吃好喝地伺候完它,並且盡了好話準備要用它一用時,這畜生竟然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無賴模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肯動。
我怕阿爹與靜會方丈待會殺來,無奈隻得拉著這位驢兄在路上狂奔起來。
真是自己偷的毛驢,哭著也要牽回家。
自作孽不可活呀。
讓我更為窩火的是,半路上遇見幾個豁牙的孩,見我牽著毛驢在跑,竟在路邊狂笑不止,一邊笑一邊與同伴向我指指點點道:“哈哈哈哈哈哈,這人莫不是個大傻瓜,有驢竟然不騎,難道他以為他比驢子跑的快嗎?”
我邊跑邊在心裏罵道:“你個傻瓜,你們全家才都是大傻瓜。我難道不知道驢兄會比我跑的快?可是前提是我這臭不要臉的驢兄它也得肯跑啊。”
要不是怕阿爹和靜會方丈追來,我非得停下來和這幫黃口兒理論一番,保證揍到他們都笑不出來為止。
我就這樣牽著毛驢,在路饒嘲笑聲中一路朝家狂奔。等奔到家門前時,身上已經大汗淋漓。
我把嘴裏還吐著白沫的驢兄順手拴在家門口的棗樹上,吭吭哧哧地去敲董公子家的門。
不一會兒,築討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來了,來了。”
築開門後見是我顯然有些意外,吃驚地拳頭都快要塞進嘴巴裏了,“李姑娘,你是被人追殺了嗎?”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倚在門柱上,拍了拍胸脯,待氣息逐漸平穩下來,才瞪了他一眼,道:“你才被人追殺了,幾日不見就不能盼著我好?你家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