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景明由於嘴角裂了的關係,說話的時候都是倒吸著涼氣的。而白少也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示意紅毛和黃毛往後站,然後他自己往前站了一步說道:“我本來沒有必要這麼做,但現在,真的很想給你一次教訓,你從來就沒有贏過我,包括這一次。”
之後的很多年裏,蘇夏夏每每想到這個場景,她都有些後悔,當時的她完全可以大聲的製止這個悲劇,可是她的心裏仿佛壓了塊大石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這也是她最後悔的事情。
白少的體質比沉景明好,因為這麼多年他一直是在街上打架,身邊曾經的朋友都把他們稱之為小混混,因為他是白家的長子,他有無上的權力,所以即使他犯了事,被關進去,當天就可以放出來,因為他們有的是錢,可以保釋無數次。
如果沒有出現蘇夏夏,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和白家有任何的聯係,因為他討厭爾虞我詐,他隻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蘇夏夏就像是一條鎖鏈,把他的心牢牢的鎖在她的心裏,他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她的身影。
他知道這輩子都無法得到她,所以他安排了這一出,隻是想讓蘇夏夏知道,他有多愛她。也是想讓沉景明知道,這個女人應該珍惜,值得相愛。
這麼做的結果,無非就是你死我亡,沉景明還活著,但是他……
黃毛和紅毛衝了上來,看著白少從鼻子和耳朵裏流出來的鮮血,連忙想用手捂住,但是無論他們怎麼用力,還是無濟於事。
沉景明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沒想到,剛才下意識的一個重擊,白少居然沒有躲,以他的身體素質,要躲掉輕而易舉的啊!
白少的呼吸聲越來越弱,最後,他小聲的說道:“把夏夏鬆了……”
紅毛立馬跑了過去,而沉景明此時也蹲了下來,他看著白少此時蒼白的麵容,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沒有殺心,他隻想救蘇夏夏而已。
蘇夏夏也走了過來,眼前的一幕讓他久久不能回悟過來,而白少舉起了左手,用最後一點力氣,把蘇夏夏和沉景明的手放在一起,微弱的說道:“我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我不知道這一次做的對不對。你們到的第一天我就跟過來,我知道你們吵架,因為什麼吵架,酒店也沒有攝像頭,我沒有那麼神通廣大,隻不過買通了一些當地的人而已。夏夏,你應該相信他,他有能力保護你,他的心裏也有你……,景明啊……對不起啊,弄傷你了,我一直把你當成好兄弟,我沒有利用過你,從來沒有想把你當成我的傀儡……隻是我想讓你變強一些,正因為我把你當兄弟,才想讓你強大起來……不被人欺負……”
白少感覺有些頭暈,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他看身邊的人時候都出現了影子。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蘇夏夏或許沒有想到,最讓她擔心的,並不是沉景明的到來,而是白少的離開。救護車的汽笛聲一直在蘇夏夏的心頭回響,她沒有想到,當自己開始以為可以解脫的時候,惡魔接踵而至。
白少沒有逝世,隻不過在沉景明的重擊之下,陷入了昏迷,醫生說,要是沒有醒來,他就隻能這樣睡一輩子了,即使他現在醒來了,很大一部分情況是一個植物人。
蘇夏夏的心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恨意,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恨他。白少自以為自己的做法很高大上,但是對於沉景明和蘇夏夏而言,或許要心懷著愧疚度過這一生。
紅毛說,當時他是第一個反對的,因為這麼做的風險性太大,不是說對她自己,而是對蘇夏夏他們。但是白少說沒關係,要通過這件事,看清沉景明的為人,看看他可不可信,能不能保護好蘇夏夏。
當時紅毛反問道:“那如果都是按你的計劃來呢?那你怎麼辦?”
白少隻是笑笑,他說,我這輩子已經這樣了,所以我得想辦法讓我喜歡的女人過的開心。
蘇夏夏哭成了一個淚人,沉景明也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白少選了一個最極端的方式來證明,然後他自己陷入了自己的惡性循環中,或許這輩子,他都醒不過來了。或許這對他來說是一個解脫,終於可以不用再因為蘇夏夏而感到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