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夏已經拋開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並不能說明她已經忘了,對於這件事,她心裏還帶著深深的愧疚感,這種感覺是沒有其他人能夠理解的,假使沉景明沒有留意,也很難發現。
蘇夏夏本來就樂觀開朗,自搬到舅舅家之後,她的笑容,有一半是因為勉強,也有一半是想逗自己開心。她不知道沉景明傷心的時候是怎麼樣,但是說起來,或許也差不多,但更多的是傷心吧。
他的性格古怪,都是蘇夏夏一手造成的,她是沉景明命運的製裁者,他能成為現在這樣,也是蘇夏夏的功勞,之前活成那樣,也是蘇夏夏的傑作。
空氣安靜下來的時候,蘇夏夏就覺得有些困,可能是剛打完針,感覺有些累,但是又有些尿急,思考再三,還是打算起來上個廁所再睡覺。
沉景明不知道有沒有睡著,現在還早,沉景明肯定沒睡著,但是他的眼睛是閉著的,蘇夏夏猜不到,索性直接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蘇夏夏去上洗手間的時候沉景明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才過八點,這個時間節點,他一點困意都沒有。
把眼睛閉上,想起今天去找蘇夏夏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一個女人手上拿著病曆,步履匆匆的往外麵走去。可是隻是一個背影,沉景明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
思緒重新拉回到最艱難的那段歲月中,越是艱苦的時候,越是難以忘懷,
沉景明還在頻繁的拉攏業務中,公司已經由於兩個月沒有新的業務開展,注定開始麵臨解散的風險。
沉景明依然沒有放棄,和德叔兩人依然在外麵跑,不斷的拉攏投資,不斷的去開展業務。
長時間的熬夜之後,身體難免出現機能失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沉景明的身體第一次出現了問題。
那一天他跑了十幾家公司,一直在推銷自己公司剛研發出來的新產品,正值夏天,陽光灼熱,沉景明提著公文包,裏麵除了資料,還有自己新研發的新產品。拉著包的那條繩子,已經快被扯斷了。
沉景明也在烈日下曬了一天,奔走於熱鬧的街頭。頭痛欲裂的他,坐在步行街的一張凳子上休息,剛剛被拒絕的他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找下一家了。這個時候嚴重缺水水分的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中暑了。
在休息了十分鍾後,準備奔赴下一個戰場的時候,剛起身便倒了下去。那一刻他看到無數的重影和無數的雙腿在自己的身邊走過,沒有人停留下來。
四周的人都在一窩蜂的散去,沒有人願意往他這邊靠。當沉景明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一個女人的雙手把他扶了起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手支撐起來,一個嬌弱的女聲響起:
“你沒事吧?快醒醒!”
當時沉景明的腦袋已經發蒙了,大口的喘氣,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嘴唇好像被人輕輕的扒開,然後便有一股甘甜順著他的嘴唇流到了他的嘴裏,這是一種能快速的恢複身體機能的飲料,不過這都是在後麵的時候,沉景明才知道的。
當時沉景明靠在沙發上,感覺身體好些了的時候,一睜開眼,周圍並沒有人,但是他的凳子邊上,放著一瓶飲料。
沉景明至今忘不了那個背影,雖然過了那麼多年有些熟悉,但是今天再次遇到的時候,他覺得又有些熟悉。
隻是那個醫生喊了一下他,沉景明因為擔心蘇夏夏,便沒有追上去,而是跑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沉景明的思緒剛到這裏,就被一聲電話鈴聲扯斷了。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碰手機,卻發現不是自己的電話響了,而是蘇夏夏的。兩個人的手機品牌一樣,連鈴聲都是一樣的。
蘇夏夏也被吵醒了,有點不是很清醒的按了接聽鍵,電話那一頭的聲音明顯是有些急。
“夏夏!你是不是住院了?”
原來是雲沐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