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太陽像是要把地上的人烤成麻瓜一般,路上行人匆匆,有人帶著帽子,有人打著太陽傘,隻有極少數的人直接暴曬在烈日灼灼之下。
沉景明拿著鮮花,頂著大太陽走至母親的墓前,然後輕輕的把鮮花放上。
“媽,我好像做錯事了。”
剛好有一處陰涼,沉景明拍了拍地板上的灰塵,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緩緩的說著。
“你還記得那個小女孩嗎?我最近在日記本裏有告訴你。原本隻是我報複她,但是現在,她好像越來越不受控製了。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談不上難過,也算不上委屈,隻是有點無奈。媽是不是我太心慈手軟了,這些你都是你教我的,可是這些壞人,卻把最慈愛的你推向了深淵。”
沉景明說完,用手背擦了下眼淚,看著墓碑上刻著的母親兩個字。上麵沾滿了灰塵,他用手小心的擦拭著,怕把上麵的字弄壞,雖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輕輕的擦拭著。
“要是有一天我變得十惡不赦,你會不會也像她一樣恨我?我最近做夢,老是夢見你在我的身後哭泣,我看不到你的臉,是不是我已經把你遺忘了,連你的樣貌都成了虛影,我是不是真的很該死……”
沉景明終於忍不住,眼淚像洪水一般,和著他臉上的汗水滴落在石板上。
“媽……要是你真的想我,就在夢裏抱抱我……景明真的好想你啊!真的……好想念你啊媽媽!你下次托夢的時候,就輕輕的抱我一下吧……”
沉景明手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時間越是久遠,上麵的照片越發變得模糊,他真怕有一天,這上麵徹底會變成黑白。
等太陽終於往他的身上照射的時候,沉景明終於站起了身,鞠了三個躬,便往回走去。
掏出紙巾把臉上的汗水和淚水都輕輕的擦拭幹淨,便帶上了頭盔,往家裏開去。
往回走的時候沉景明沒有再開那麼快,隻是感受著吹來的熱風,從他的手上吹至他的脖子,一股熱浪已經演變成了暖流,流至他的全身,最終彙聚在他的心裏。
等到了家的時候,蘇夏夏正坐在客廳,手上抱著個手機。沉景明進來的時候她也沒抬頭,就像是沒看見。
沉景明也沒有說話,直接走進了房間,然後把門關緊。
把日記本拿了出來,每次有心事的時候,沉景明和母親說完,怕她忘了,便用日記本的方式記下,另一種方式傳達給她。
“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大,外麵的世界就像個烤爐一樣,原本煩悶的心情加上這悶熱感更讓人煩躁,我從你所在的地方回來,把空調打開之後便把想說的話寫了下來,有很多話想說,有些事我想不明白,母親你告訴我吧。
三年前的事就像是一個噩夢,此時被人惡意的挖掘了出來,盡管這三年的時間裏我不斷的想要去救贖,可是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圍繞在我周遭的冤靈都想是有生命一般,合著蘇夏夏的冷箭肆意的攻擊。我沒有躲避,但是也沒有解釋。
我在這三年的時間裏用公司的錢建了所養老院,裏麵除了一些死去的工人的家屬,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我像你生前囑托的那樣,把自己的能力擴散到整個社會,也算是對我的過錯有一個彌補。可是這些遠遠不夠,我知道任重道遠,可是我不會放棄的,他們已經像我的家人一般。
我所做的這些蘇夏夏都不知道,她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孩子,當我被別人無端指控的時候,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另一個人,這也許和她本身的遭遇有關,因為我一直就像個罪人一樣活在她的世界裏。
但是我想她始終會明白,我的無奈和灑脫,都是來源於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