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契約(2 / 2)

房間裏幹淨得什麼都沒有,哪兒有什麼衣裳的影子。

蘇夏夏愣了好大半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豎立的一排衣櫃上,看了眼那門並沒有要被推開的跡象,就趕緊把被子裹在身上,忍著身體的不適打開了衣櫃。

跟她預料中的一樣,衣櫃裏一排深色的西服和襯衫,肯定是那個禽獸的。

盯著這麼多的衣裳,刹那間,蘇夏夏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念頭,隻恨不得現在立即拿把剪刀,把這些通通剪爛,看他還怎麼衣冠禽獸、人麵獸心!

蘇夏夏將那碩大的衣櫃裏翻了個遍,盯著那些襯衣和褲子發愁。

真的要穿那個禽獸的衣服?

她站在那裏糾結了半天,最後一咬牙,還是拿了一件均碼襯衣,一條不那麼顯眼的西褲,正準備將就穿上,目光卻突然瞥到最末端的那扇衣櫃裏,露出一腳淺黃色印染的花朵的布料。

……

書房裏。

沉景明端坐在他那張霸氣沉穩的大書桌後,深邃發沉的目光凝視著手中的資料。

那是之前德叔拿給他的蘇夏夏的資料。

德叔敲門進來說:“少爺,蘇小姐醒了。”

沉景明抬起眼,黑沉的眼眸中閃過一道戲謔,繼而拉開身前的抽屜,撕下一張支票遞給德叔,“這個拿給她,數字讓她隨便填,另外告訴她,明天早上7點,我要吃到她做的早餐。”

德叔恭敬的接過支票,沒有立即出去。

沉景明看出他有話說,挑了下眉,“有什麼話就說吧。”

德叔看了眼他擺在桌上的資料,那資料是他親自去調查的,自然也看過。“那位蘇小姐,挺可憐的……”

“你在為她說情?”沉景明勾起嘴角,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德叔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再熟悉不過,這樣明明勾起嘴角看著是笑的樣子分明就是發怒的,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閉了嘴出去書房。

沉景明眯起眼睛盯著那合上的門縫,坐回到椅子上,目光又落回到擺放在身前的那份資料上。

她可憐?

她可憐都是他們蘇家自作自受!

他爸爸做生意手上不幹不淨又沒本事處理,破產坐牢那都是自找的,她媽媽刻薄寡情,從來都是一副眼高於天,自恃身份看不起人的樣子!

而她蘇夏夏!沉景明的手漸漸攥成拳頭,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她誣陷他媽媽偷項鏈,他媽媽就不會背上小偷那樣的汙名,在被感觸蘇家後,也不會遭到公司的辭退,留下一筆汙跡,再也沒有人敢請她去做保姆。要不是因為這樣,他媽怎麼會精神衰竭,發生那場車禍!

蘇夏夏,她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沒有她,他母親就會活得好好的,不會被那個男人找到,他不會被接到那個家裏,不會經曆那些噩夢……

這一切都是因為蘇夏夏!

“碰”的一聲,沉景明的拳頭重重地捶在書桌上。

他不能原諒她!絕不!

……

蘇夏夏沒想到那個禽獸的衣櫃裏竟然有一件女式旗袍。

款式雖然是多年以前的,麵料相對旗袍來說也不是很好,但好歹是件女人的衣服。

在穿著男人的衣服去店裏買衣服和穿著女人的衣服直接回家這兩個選項中間,蘇夏夏毫無遲疑的選了第二個。

且不說穿著那禽獸的衣服實在太惡心膈應,就說她現在的經濟情況,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公司的小菜鳥,月薪不過四千,能省下一筆錢,她自然是要省下來的。

衣服不合身,很大,蘇夏夏撇了撇嘴,看他那放在櫃子底下壓著的珍視樣兒,想來是那禽獸之前的某個情人留下的。

她忍不住冷哼了聲,撿起丟在沙發上的包,見東西都沒有落下,於是開門下樓。

原本她站在樓上看樓下的時候,客廳裏是沒有人的,卻不想她剛剛下去,空曠的客廳卻倏然傳出一道幽幽的:“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