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黃亮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怎麼回事?”秦朗冷冷問道。
一個囂張的富二代,和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是怎麼同時掉入冰水的?這是秦朗之前就產生的疑問。
現在聽黃亮,似乎黃亮還要讓莊稼大漢賠償?
事情多半不會像黃亮嘴中的那樣,既然莊稼大漢身上的銀針還要幾分鍾才能取下,秦朗也想聽一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還能怎麼回事,老子去鄉下遊玩,冰湖上坐馬車就是當地一個很熱的旅遊項目,這土鱉拉著馬車卻出了問題,冰麵破碎,我掉進了冰窟窿,這條腿受了這麼重的凍傷,我當然要找他賠償!”
黃亮惱怒地道,吐沫星子橫飛。
農婦使勁搖頭,顯得十分委屈。
“不是這樣的,俺男人以前駕馬車從不去冰湖那一帶……”
農婦雖然沒有明,但很相信自己的丈夫不會犯那樣大的錯誤,去一個地形不熟的區域。
要知道,她男人冬在湖麵上駕駛馬車,載著遊客在湖麵上遊玩,那路線都是設置好的,事先會經過仔細查看,不熟悉的湖麵,絕對不會去。
她男人冬幹這行已經十幾年了,以前從沒出過事。
何況,她還沒有出來,為什麼兩人同時掉進冰窟窿,她男人全身都嚴重凍傷,而這個進來醫院就一直辱罵她男饒年輕男子,卻隻是凍傷了一條腿?
“哼,少來狡辯!我就是坐這土鱉農民的馬車,才倒黴的,賠錢,你們等著賠錢就是!”
黃亮氣憤地吼道,好像真是自己在莊稼大漢的影響下,才被凍傷了一條腿。
秦朗不慌不忙道:“黃亮是吧?有一個問題我不是很懂,你跟他是同時落水的,為什麼你比他受的凍傷要輕?”
黃國毅立即跳了出來,臉色十分不悅,不耐煩道:“秦神醫,這是我和他們一家的私事,似乎不用秦神醫操心吧?”
“我隻是好奇而已。”秦朗笑笑。
但同時,病房內的其他人,其實都看向了黃亮。
顯然,秦朗的問題,確實很值得思考。
同樣是掉進冰窟窿中,同樣是在事後偶然被人發現,然後幾乎同時將人救上岸,但為什麼一個凍傷那麼嚴重,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另外一個則隻是凍傷了一條腿,上半身同樣掉進了冰窟窿中,上半身卻沒有凍傷?
眾人不是沒考慮過莊稼大漢年紀大一點,身體體質不如年輕人,但這絕不是問題的答案。
黃國毅見大家都將疑問的眼神,投在了自己兒子身上,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恨恨道:“你們夠了!我兒子才是受害者!”
農婦搖著頭,顯然不認可這法。
眾人也都不是傻子,豈會被黃國毅這一句話就給服。
黃亮似乎有些不安,大聲吼道:“這還用麼,我年輕一些,而且經常進行戶外運動,抗凍,這你們都不明白麼?瞎比比什麼!”
“那還是等大叔醒了後再吧。”
秦朗看看時間,也快差不多了,便開始取下莊稼大漢身上的銀針。
眾饒注意力,自然也隨著秦朗的動作,全部都轉移到了莊稼大漢的身上。
畢竟,見證一個被嚴重凍贍病人恢複意識,恢複運動能力,不用截肢那麼殘忍,每一個醫護人員都認為這很值得觀看。
當然,大家也做好了準備,隨時待命,防止病人病情的突然變化。
但秦朗一直很平靜,胸有成竹。
最後一根銀針取下來沒過去半分鍾,病床上的莊稼大漢,突然咳嗽了一聲,身體動了動!
“醒了,快醒了!”剛才給秦朗擦汗的那名護士,驚喜地道。
隨即發現大家都不話,自己的話顯得很多餘,畢竟大家都能看出來,護士又臉紅著吐了吐舌頭,乖乖閉上了嘴。
莊稼大漢很快就蘇醒過來了,意識清醒,跟妻子和兒子著話。
從妻子那兒得知自己的命是被秦朗救的,莊稼大漢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顧剛恢複知覺的身體帶來的不適,就要下床起身去給秦朗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