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她,打死她,外頭說了,解決了她能給咱爭取減刑呢。出去還有錢拿。多好的事兒啊。”
雲城監獄。一個矮胖,滿臉贅肉的女囚犯指著縮在牆角處的一個孱弱身影對其他女囚興奮的吼道。
旋即,拳腳似雨點一樣落在了葉曉離身上。每一秒,她都能聽見自己身上骨骼碎裂的聲音。
但是,她已經毫無抵抗能力,隻能披頭散發的蜷縮在角落裏。
痛,全身每處都痛。最痛的是心,痛到她忍不住想,這樣死了也挺好。
“咣當。”
沉重的鐵門打開,砸在身上的拳腳驟然停了。
額頭上留下的粘稠液體迷了眼睛,葉曉離費力的抬起頭,睜開眼,透著朦朧的血色看過去。
兩雙筆直修長的腿同時向她走過來,一男一女,牢房黯淡的光影中,女人那雙紅色的高跟皮鞋異常的閃亮。
“雲少,您看您,這種地方哪是您來的,別髒了您的腳。”
看守一臉討好的看著男人,男人還沒說什麼,他身旁的女人已笑比春花。
“謝謝你,我隻是跟她說幾句話。畢竟,我們是好姐妹。她走上歧途,我也有責任。”
“葉小姐,您真是太善良了。”
善良?葉曉離僵著脖子順著那雙白腿看上去,看見那張已經低下來的嬌顏。
確實很善良,善良到即便到了此時,她也不敢相信,是眼前這個人把她送到這個地獄裏來的。
牢房裏濕冷陰暗,這女人的目光像兩道利刃,一落下,就削開了她的皮肉,鮮血淋漓。
“你來幹什麼?”
葉曉離仰著頭,沾滿了灰塵和血汙的發絲搭在右臉上,刺激的那半邊早已經毀掉的臉頰痛如針紮一般。
“來看你啊。”
葉欣雅蹲了下來,嗓音跳躍著愉快的因子。
“曉離。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我跟雲墨要結婚了。他的病已經根治了,不用再等了。”
雲墨……葉曉離那已經麻木的心又狠狠的疼了一下,染血的眼眸緩緩轉向葉欣雅身邊的男人。
他身形依舊立的筆直,沒有彎腰,隻是垂眸看著她。
那目光,好冷。
“雲墨……”
葉曉離喃喃開口,淚水混著血水滑下來,落到唇邊,又腥又澀。
倏地,她那頭灰蒙蒙的頭發被人猛然揪住了。葉欣雅扯起她的臉,精巧的臉上布滿了陰獰。
“葉曉離,你也不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自己什麼貨色,蕭家收養了你,真的是伯母喜歡你?太可笑了。你大概到死都不知道,他們不過是為了給雲墨治病,他得了一種罕見病,身體髒器隨時都可能出問題。他需要一個供體在身邊。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