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北風砸在紙糊的窗戶上,發出厚重的敲擊聲。
阮蝶皺著眉頭,察覺到有人在她臉上用力捏了一把,掐的她肉疼。
“宋媽媽,你看這皮膚水嫩的嘞,買回去你絕對不吃虧哩。”
床上躺著的人雖然穿著破舊的粗製布衣,但五官姣好,腰細腿長,露在外麵的手腕肌膚白似初雪,一看就是個好苗子。
宋媽媽臉上的橫肉都快多的擠出來,廉價胭脂水粉的味道充滿了整個屋子,她眼底閃過滿意,嘴上卻不讚同的開口,“太瘦了,回去好得養養,最多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算得上普通人大半年的開銷了,傅老漢還有些不甘心的開口,“我這兒媳婦兒除了生了個娃,後麵就沒人碰過了,值錢嘞。”
宋媽媽皺起眉頭,有些不滿,“都生過娃了,五兩不能再加了,東頭那個沒開過苞的才四兩,真當她是個仙了。”
傅老漢看她生氣了,生怕這五兩也沒了,連忙開口,“好嘞好嘞,您要不去看看她那野種,長得也還清秀,便宜賣給您做個燒火的。”
買了個孩子就多了個把柄,還怕她以後不聽話,宋媽媽揚揚眉,伸出染著鮮紅豆蔻的手指,“走,去看看吧。”
房間裏安靜下來,阮蝶的腦子卻快要炸了,數不清的東西湧入腦海,她的意識浮浮沉沉,仿佛在看一部電影。
她明明正在星級酒店,以國宴大師的身份正在替高層人士準備晚餐,卻怎麼也沒想到被油煙機掉落的零件砸中了腦袋,來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原主也叫阮蝶,是東升村出了名的未婚先孕掃把星,傳聞她早年就和人苟合生下來個野種,所以哪怕正值花季也無人求娶,一直是村裏頭的笑柄。
當年村尾傅老漢的大兒子病重,要人衝喜,她爹娘二話不,五十文把她賣給傅家,結果自然是結婚當日就成了寡婦。
原主傅老漢家受盡了白眼,她生的貌美,惹了不少閑漢的覬覦,村裏唯一的秀才張茂原三番五次的示好。傻乎乎的原主暗許芳心,可誰知張茂源這個人皮獸心的家夥,一開始就打算將她賣去妓院,換他進京趕考的盤纏。
可憐的原身到最後才明白過來拚死抵抗,之後好不容易回到家,更是背上了**的名聲,每傅老漢羞辱打罵。
原主實在受不了了,才選擇自殺。
阮蝶正在感歎她悲慘的命運,外麵的動靜漸漸沒了,很快又有人推門進來。
傅老漢把銀子放在桌上,拿出一旁的扁擔直接用力砸在她的背上,火辣辣的,好像把五髒六腑都砸穿了一樣,阮蝶慢慢的睜開眼,就看見她所謂的公公正陰陽怪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