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老臣堅持己見,“臣等以為這些不足為慮,上官老丞相的愛女不幸遇難,那是屬於天災,怨不得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丞相忠君愛民,又怎麼會怨恨皇上呢?臣等願意聯名為上官丞相作保!”
衛爾羌正中下懷,剛要答應,李如海等一幫年輕的大臣急急跪倒,齊聲說道,“臣等願意聯名保舉李墨寒大人!”
衛爾羌一看,“諸位愛卿,邊關緊急,耽擱不得,朕意已決,眾卿聽旨——”
文武百官跪倒齊呼“萬歲,萬萬歲!”
“上官浩官拜大將軍,盡快趕赴邊關!欽賜!”
李如海和諸位年輕的將領麵麵相覷,李墨寒麵色陰沉,他們哪裏知道皇上的心思,江山要緊,社稷為重,先救急要緊,他衛爾羌輸不起呀!
******
上官浩出了天牢,暖暖的太陽光,無私的照耀著大地,他看著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朵,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自由多好啊!他由衷的感歎道。
不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馬車,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公子朝他走來,打躬作揖道,“閣下可是上官老丞相?”
上官浩遲疑了一下,見這位公子相貌俊美,舉止優雅,可自己並不認識,“恕老夫眼拙,好像老夫並不認識公子?”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老丞相,在下受人之托,前來轉告您一句話。”
“哦?請講。”
白衣公子壓低了聲音,“老丞相,您可知皇上為何放您出天牢?”
上官浩點點頭。他呆在牢裏太久了,什麼也幹不了,不管什麼目的,先出了天牢,或許會有轉機,因此,他答應了皇上。
他在猜測,眼前的人是敵是友?
“您不要擔心,我是友非敵。”白衣公子看穿了他的心思,“皇上對您薄情寡義,把您唯一的女兒賣到妓院,還派人燒毀富春院,您的女兒…已經葬身火海。您還要為他賣命?”
“什麼?晶兒被燒死了?!”上官浩如雷轟頂,他搖搖欲墜!原以為出了天牢,便可以和女兒團聚,誰知……
白衣公子慌忙伸手相扶,上官浩卻隻是晃了一晃,又穩住了身形,他定定神兒,卻聞到公子身上如蘭的馨香,莫非此人是個女孩兒?他第一時間趕到這裏,就為了告訴自己女兒的死訊?
上官浩剛想細細打量此人,他卻退後一步,躬身施禮,“老丞相節哀,晚生告辭。”急急的走向了馬車。
上官浩心中悲憤,無意再去留意白衣公子,踉踉蹌蹌的往丞相府走去。
馬車裏,白衣公子低聲稟告,“爺,已經告訴他了。不知他會作何打算?”
“隨他去吧。女兒被燒死,他還會為仇人賣命嗎?…除非……可是皇上又怎麼會放心上官浩帶兵呢?難道他不怕上官浩投敵叛國?真讓人費解!”
“爺,咱們回吧?”
“不急,再等一會兒。”
上官浩走不多遠,又有一輛馬車趕了過來,“老丞相留步。”原來是劉海。“皇上有請。請上車吧。”
上官浩苦笑道,“看老夫這一身行頭,頭發亂蓬蓬的,渾身又髒又臭,怎麼去見皇上?容老夫回去整理一下儀容。”
劉海嘿嘿一笑,“老丞相往哪兒回呀?”
上官浩一時語塞,是呀,相府早被查封,可往哪兒回呀?
劉海掀開轎簾兒,“老丞相,您的相府,皇上正在安排人收拾,那個相府,新丞相跟皇上要了多少回了,皇上都不給,就給您留著。您先上車,灑家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去了就知道了。”
遠遠跟在後麵的馬車上,白衣公子眼看著上官浩上了劉海的馬車,回頭說道“爺,他們走了。”
“咱們回吧。”馬車掉頭而去。
禦書房內,衛爾羌端坐在燈影裏。劉海領著上官浩快步走來,上官浩已是變了模樣,嶄新的官服,可那心情卻是十分的沉重,臉上更是看不出一絲的重生的喜悅。
“罪臣給皇上請安。”上官浩神色漠然的跪在地上,唯一的親人也已離世,自己孤零零活在這個世上,了無生趣。麵對仇人,他恨得牙根癢癢!
“愛卿,你來了,快快起來。讓朕瞧瞧,嗬嗬,愛卿是容光煥發啊。”衛爾羌的玩笑並未引起上官浩的共鳴,他幹巴巴的笑著,伸手扶起上官浩。
“來來來,愛卿先坐下。”
上官浩畢恭畢敬的說,“皇上還是送罪臣回天牢吧,罪臣萬念俱灰,不想再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