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書中暗表,此人這不是旁人,正是那五靈教的玄武旗副旗主李綺瑜。
這李綺瑜自打從總壇出來並與那白虎旗旗主湯紱會合後,就一直在追查顧其影那本手記的事;但他們查了好多天,得到的情報卻是手記的原稿已然被送往京城,且一路上都有雲釋離和水寒衣這種高手、以及眾多的精兵護衛看守著,想從朝廷那邊取得手記的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於是,她和湯紱便改變了行動思路,準備從黃東來和孫亦諧身上下手。
當然,這得智取,不能來硬的,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孫黃二人是敢於在大劣的局麵下“忍辱負重”去對抗沈幽然和顧其影的少年英雄,跟這種人來硬的多半沒用。
就這樣,兩人又從五靈教在朝廷的臥底那裏打探到了雙諧準備南下的情報,調過頭來,一路趕奔汝南;但由於他們並不知曉孫亦諧和黃東來前幾天繞道去處理了一下“冒牌貨”的事情,所以他們反而比雙諧早到了一兩天。
眼下,李綺瑜被馬車撞的這一下,你說嚴重吧……的確不嚴重,雖然一般人可能當場就骨折了,但對她來說不叫事兒,以人家那“玄武甲”的功力,別說馬車了,賓利來了也懟不死。
其實李綺瑜也並不知道這馬車是孫黃雷三人乘坐的,她這會兒是真有事路過,被撞到純屬意外,本來她起身就想發火,可一看到雷不忌那張臉,她就知道車上是誰了,故而才趕緊低頭扭臉兒跑了。
這番小插曲,雖是沒讓車上那幾位太過在意,不過確實給雷不忌提了個醒,這之後,他就算心急,也不敢再把馬催得太快了。
一路無話,三人到客棧開好了房間放好了行李,便立即步行出門,直奔那擂台而去。
而當他們折返回那擂台之時,剛好……有個人上台了。
但見那人,三十開外年紀,一米八幾的個頭兒,身形魁偉,著一身打了不少補丁的淺色長衫;臉上,那是龍眉細目,鼻直口方,氣勢煞是不凡。
這人誰啊?
他乃是崆峒派第十九代大弟子唐維之,一套金環掌已有其師七成功力,也算是江湖上有一號的人物。
可能有人會問,上文書剛說江湖中人不屑打這擂,那這唐維之怎麼上來了呢?
那是因為……他基本上已經豁出去了,或者說已不要什麼臉麵了。
唐維之這個人本來是很有前途的,武功也不差,但就是有個毛病好賭;有道是久賭無勝家嘛,他賭到後來自然是欠了一屁股債,那債主追上門來,他惱羞成怒,一失手就把人家給打死了。
這個事兒,崆峒派得認倒黴,誰讓你們是名門正派呢,弟子出了這種事,你們看著辦吧。
於是,師門隻能替他還了賭債,還賠了一大筆錢給那被打死的人的家屬,算是把事情了了;但事已至此,唐維之不可能不受處罰,所以他就被逐出師門了。
離開了師門的唐維之,便更沒有人去約束,他本身是光棍一條,也沒有什麼親戚,所以就隨便浪;沒多久,他就在賭場把身上僅有的一點盤纏輸了個精光,然後就饑一頓飽一頓地到處流浪……運氣好遇上點山賊匪寇什麼的,他來個“劫富濟貧”便可以弄點錢,運氣不好呢,那日子就跟乞丐無異。
今日他途經此地,一看有人擺擂,而且有一百兩賞銀這種好事,那能不上麼?
反正如今的唐維之也早已不怕什麼江湖同道恥笑了,今兒這錢他可以說是拿定了。
“這位壯士。”那宋項見總算有個人上來了,還得裝一下,跟人家客氣客氣,“看你的樣子不是本地人啊,不知高姓大名,有什麼名堂沒有啊?”
唐維之打心眼兒裏瞧不起這種裝逼的外行,他也不想再提以前的師門,所以很不耐煩地回道:“你是擺擂呢還是相親呢?要打便打,說那些沒用的幹嘛?”
好嘛,這話一般人聽見了都不痛快,宋項聽見了能不炸?
“嘿!”宋項也是說變臉就變臉,臉上橫肉頓時一皺,兩眼一瞪,“你小子……給臉不要是不是?哼!那好……今天你宋爺爺就來好好教訓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