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春節前後,南梔鎮迎來了旅遊的旺季。日益增多的遊客讓這個平日裏安寧平淡的鎮變得熱鬧起來。
每都有形形色色的人走進這個近幾年被開發為旅遊度假村的鎮,穿梭在人群熙攘的街頭。
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背著雙肩包在九清河對麵的巷裏找到了他們在網上預訂好的客棧。
歡盡客棧。
在走進這家客棧之前幾個年輕人都對客棧老板充滿了怨言。
他們按照地圖從青石橋一路走來,卻遲遲找不到客棧準確的位置,發微信問老板,對方直接發來定位,之後任他們怎麼詢問具體方向,客棧老板都隻字未回。
因為窮,所以盡管覺得被怠慢了,也沒有多餘的錢再找一家,已經坐了兩一夜車的他們也沒有力氣再找別的客棧。
竟然用這樣冷淡的態度對待客人,他們都一致決定走後要給這家客棧打上差評。
但當此刻他們走進這家客棧,臉上卻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是一家不同於附近其他客棧的客棧。
沒有故作文藝,沒有裝潢精致,也沒有輕奢優雅,更不是那種田園式風格。
木質柵欄式大門,柵欄裏外都種滿了梔子花,有草坪和石板路,院裏有一口井。
有一幢二層木樓,刷鐮淡的綠色牆漆,牆壁上繪有純白色的梔子花,綠白相襯,淡雅自然。無形之中透著一種平淡如水的溫柔。
在蕭瑟肅殺的冬日裏,這裏仿佛永遠活在盛夏的七八月。
他們走到了木樓前的台階下也不見一個人影,白色的門半開著,陽光一直往裏延伸。
有個男生喊了一聲,過了幾秒裏麵才有人答話。
“請進。”女饒聲音。
冷淡。
幾個年輕人撇撇嘴,什麼態度嘛,下次再也不會來這家客棧了。
他們走進木樓的一樓客廳,幹淨整潔,纖塵不染。
一個穿白色棉麻長裙的長發女人站在樓梯口,手上抱著一堆疊得整整齊齊的床單被套。
他們幾雙眼睛與她一雙眼睛相對視幾秒,到底年輕,他們立刻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低下頭。
“跟我來登記。”
她走到白色高台後拿出本子,操作鼠標鍵盤的聲音噠噠噠響,幾個年輕人在這個女人麵前變得有些拘謹。
登記完後她把鑰匙遞給他們,告知可以去看看房間,休息一下,下午六點半開飯。
“那個,老板,怎麼稱呼你?”
老板看他一眼,眉頭輕蹙,似乎有些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問她的名字難道他一個孩要直呼她的名字?
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卿歡。”
幾個年輕人在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房間幹淨,風格清新淡雅,似有似無的梔子花香,由裏到外透著舒服。
最重要的是價格公道,相比其他客棧便宜了一半,所以他們很快便把老板冷淡的態度一事拋諸腦後。
下午六點半,太陽西斜,南梔鎮的冬夜漸冷。
一樓餐廳飄出飯菜香味,淡綠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所有餐具,連椅子都拉開了,十分周到仔細。
年輕人裏一個紮著丸子頭的姑娘由衷誇讚:“老板也太細心體貼了吧。”
細心體貼的老板卿歡係著圍裙,端著最後一個菜走出來。她紮起了海藻般的長發,露出一張清麗消瘦的臉。
“冰箱裏有啤酒可樂。”卿歡指了指冰箱,解下圍裙,一群年輕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她掛好圍裙後,似乎要上樓,看來不打算和他們一起用餐,她囑咐一句:“不可以把地板弄髒。”